說到這裡的時候,容真?的情緒已經徹底漫上,她?幾?乎哽咽到沒有辦法繼續開口?說話。
“直到第二天早上,老師打電話過去,被告知了他當天晚上被殺害的消息……”
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10年?,容真?還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每一個細節。
在上午第3節 課下課的時候,已經擔心?了十?多個小時的容真?,再也忍不住,準備去辦公室裡旁敲側擊地請老師幫忙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清楚地聽見了從辦公室裡傳來的驚呼聲:“什麼!您節哀……”
刹那?間,容真?覺得自己的腳底仿佛在地上生了根,她?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腳尖,隻覺得整個世界仿佛天旋地轉,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嗡鳴聲,老師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根本沒有辦法聽真?切。
什麼叫“節哀”?
為什麼她?會聽見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容真?覺得自己仿佛陷入到一個巨大的噩夢循環中,沒有辦法醒過來。
之後整整3年?的時間裡,容真?一直會反反複複地做噩夢,夢見那?個漆黑的雨夜,夢見她?的初戀男友在校門口?和她?分開的背影,夢見她?在走廊上聽見消息的那?一刻……
但是?哪怕在這些?數不清的噩夢中,容真?始終都沒有看到過自己初戀男友的正臉。這讓已經鑽進死胡同的容真?,時常會陷入到一種自我懷疑的困境中。
“是?不是?他在怪罪我,所以就連在夢中,都不願意正臉麵對我……”容真?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聽見容真?這句話,言爻想到自己在鋼筆身上感受到的光芒,忍不住開口?反駁:“不會。”
言爻用雙手捧住容真?的臉,讓她?轉頭看向自己,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地開口?:“他沒有不願意正臉麵對你,更從來都沒有怪罪過你。”
在言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從容真?的耳畔輕輕地吹過,仿佛對這句話表達無聲的認同。
容真?的眼裡還含著?淚水,“真?的嗎?”
言爻無比認真?而堅定地點頭:“真?的。”
不知為何,在聽見言爻這個回答後,容真?恍惚間感覺自己確實得到了寬恕。
***
在DNA檢驗結果出來後,紅毛錢岩理?的牢獄之災自然是?逃不過了。
哪怕他當年?殺人的時候還沒有成年?,但是?殺人就是?殺人,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另一樁“陰婚事?件”的牽扯。數罪並罰,哪怕不是?無期徒刑,恐怕他的下半輩子也全部要賠在監獄中了。
另外兩位藍毛和綠毛,雖然沒有參與當年?的殺人事?件,但是?這些?年?和紅毛錢岩理?一起,也乾了不少觸犯法律的事?情,自然也逃不過監獄的呼喊。
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容真?還是?忍不住罵了一聲:“還是?便宜他了!”
隻是?在容真?和言爻離開警察局前,紅毛錢岩理?卻向警方提出了一個特?殊的要求——
他想要和言爻見一麵。
雖然警察並不建議這麼做,但是?還是?將這句話傳達給了言爻。
在聽見這個要求後,言爻在微微遲疑了一瞬後,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在警察專門準備的房間裡,言爻和紅毛錢岩理?見了一麵。為了保護言爻的安全,兩人見麵的時候,中間隔了厚厚的玻璃,隻有一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