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大千隻是普通的渴血,誰的血都行,甚至吃一份豬血做的毛血旺都能墊一點肚子。
其次,噬種會複製基因能力,玄大千也會。
但真正的噬種可以通過複製強者的力量讓自己變成銅牆鐵壁,玄大千卻不能。
就上次意外接觸天野元帥血液後,月伯元帥試探過玄大千的能力,她連天野元帥的二十分之一甚至三十分之一的能力都沒有複刻成功。
再其次,生種能自愈和反哺,玄大千居然也會。
但生種的自愈和反哺是非常迅速的,玄大千卻是在接觸天野元帥血液後,隻是讓下/身的撕裂傷級彆降低了一些而已。
而且,玄大千的反哺特彆差。
天野元帥之所以沒有參加這次大運動會初賽,就是因為靠玄大千反哺的手腕還是感覺到不適,被迫去部隊醫院做檢查了。
所以,玄大千是個很離譜的存在。
她擁有噬種和生種的所有特長,卻沒有一個拿得出手。
玄大千的變異程度根本不足以讓她在這個世界自保,亦或者掀起一場革命,可她偏偏卻就是變異了。
這讓月伯元帥變得非常煩躁。
要知道,中央和教會一直期望著科學院能夠完成新聖女的開發,即使西日天帥曾認為對聖女的高度開發會加速世界的毀滅,還為了消滅研究內容引爆了實驗室,但中央和教會其實從未放棄過這樣的計劃。
一方麵是為了新人類的繁殖和種族榮耀長存,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新人類的文明能更進一個高度,讓人類不再拘泥於這顆小小的星球,而能將目光放眼於星辰大海。
所以,中央和教會雖然一直在給月伯元帥提供足夠的科研經費和設備,卻也在盯著元帥大人,等著他拿出結果。
一旦讓旁人發現了玄大千這個特例,即使她軟弱得幾乎和普通聖女無異,但也會帶給中央和教會新的希望,那麼,沒有人知道中央和教會會做出些什麼。
他害怕,未來又將是一場沒有必要的生靈塗炭。
於是,月伯元帥從發現玄大千存在的那一刻,就想過直接殺死玄大千。
但問題是,玄大千太弱了,弱得和幾乎沒有變異一樣。
月伯元帥這才動了惻隱之心——
既然玄大千不具有危害性,是不是可以拿她作為實驗對象?
於是,元帥大人才安排自己,一直在用抑製劑控製玄大千。
這種抑製劑叫X20,又名“冬眠劑”,會讓人體內的營養吸收和新陳代謝都變得非常緩慢,從而讓人體誤以為自己處於饑荒狀態,進入“待機”模式。
這種抑製劑最早應用於軍事,是給那些需要在極端天氣和環境中長時間生存的士兵使用的。
所以,這個藥劑的副作用也非常大——它會使人整體變得慢下來,像是動態視力、反應力、四肢力量都會大打折扣,而且身體康複力也會變低。
也因此,像賈斯丁之前給玄大千服用的KPP21藥劑,那個藥劑是加速新陳代謝的藥物,和X20的藥效完全相反。
玄大千服用後,身體狀態立刻被正向激活,長時間被X20抑製的身體需求瞬間爆發,所以之前才會因為過度饑餓突然昏迷不醒。
但事後,自己立刻給玄大千注射了新的X20,並給她配置了X20的口服藥,裡麵混了一些止痛劑的成分,讓她隻要不舒服就吃。
那藥,明麵上是幫玄大千恢複身體,其實是在拖延玄大千恢複的速度,隻不過是止痛劑混淆了藥效,讓玄大千誤以為她恢複得不錯罷了。
而現在,玄大千不能再繼續保持在X20的低狀態下了。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直到錦標賽開始,她的傷口連表皮層止血都可能做不到。
這該怎麼參加錦標賽?
那些本土聖女之所以來參加此次大運動會,無一不是想踩著她的熱度去參加圓桌晚宴的,她在不能退賽的那四個小時裡,將遭到怎樣的非人待遇?
所以,是時候必須停藥了。
可是停藥之後的未知後果也是讓人擔憂的。
眼下休息時間隻有三十多個小時,玄大千即使停了藥,再配合使用一些加速愈合的藥劑,也隻能做到表麵的傷口徹底愈合,但像她真皮層遭受的傷害以及身體內部遭受的損傷,一時半會兒誰也沒有辦法。
而受傷會導致玄大千的五臟六腑需要營養,催化她的渴血症狀。
如果玄大千在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下又遭到了本土聖女的虐待,一時間理智失控突然開始啃其他聖女,那這次月伯元帥要拿出什麼樣的論文才能說服大眾和敏感的天野元帥呢……
所以,月伯元帥才會問——
“你考慮過停藥的後果嗎?”
想必,元帥大人早就考慮過停藥的風險。
見卓曜有些猶豫,月伯瞥了眼他道:“去取500MLG級新人類的血液。”
卓曜聞聲一愣,隨後立刻點頭道:“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
說著,他立刻轉身離開了重症監護室。
根據現有的國家身體數據調研報告顯示,一名G級新人類的平均戰鬥力是43.4分,能和他擁有旗鼓相當戰鬥力的舊人類,必須是常年健身、身高2米和體重200斤以上的舊人類壯漢。
而本土C級聖女的戰鬥力,普遍在2.1分~5.9分之間,平均一下相當於G級水平的二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玄大千在被注射G級新人類的血液之後,擁有的戰鬥力剛好是本土聖女C級的平均戰鬥力。
這時候再配合X20的藥效,玄大千的戰鬥力會再降低一點,那麼她的戰鬥力就恰好被穩定在了她原本該有的水平範疇。
如此一來,玄大千就能靠著這僅有的三十多個小時治好身體上最嚴重的內傷,又能避免停藥後出現渴血的狀態,又不會因為基因轉移暴露出過高的戰鬥力引人懷疑,又能發揮她該有的實力。
這大概是目前最周全的做法了。
……
卓曜離開了,重症監護室變得再一次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看護機器偶爾發出微弱的電子音。
月伯來到病床前,看了眼床上的玄千兩。
忽然,他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垂落在玄千兩的脖子上,指尖就落在她的頸動脈上方——
僵持了大約三秒,月伯收回了手指,扭頭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