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居然安排三個高票選手在錦標賽下半場剛開始才滿一個小時就對戰,賽點來得如此突然,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但是,如果細想一下就會覺得這個賽點的安排其實是最合理的。
月對在場的所有女生都是碾壓級的實力,地球聖女在滿狀態的情況下都極難戰勝月,更彆提經過幾輪消耗後,還哪兒來的實力麵對月?
既然無論如何都打不過月,還不如趁著她們狀態最佳的時候讓她們遇到月,至少有機會能和月糾纏幾個來回,也能讓這次錦標賽的賽點至少稍微有點看頭。
白壽眉被送入急診病院後,立刻由新人類醫生接手為她注射了緊急解毒劑,然後再將她安排到病床上,讓機器人醫生為她靜脈輸液,進行二次排毒。
等一係列治療結束後,醫生機器人離開,隻留下一台護工機器人在身邊陪著她。
護工機器人一直叮囑她要閉著眼睛多休息,可她這時候哪兒睡得著,一個勁地催促護工機器人推她去大廳看直播。
護工機器人拗不過她,於是去請示新人類醫生,最終在得到醫生的允許指令後,將她攙扶到輪椅上,推著她來到觀影大廳。
此刻的觀影大廳隻有三三兩兩的人紮堆而坐,完全不同於初賽結束時熱鬨的模樣。
白壽眉讓護工機器人推自己到最前排的位置,仰頭看向大熒幕。
“你還好嗎?”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白壽眉側眸,竟然是黃君山。
對方已經褪去了大運動會的運動服,也沒穿聖女日常的“校服”,而是換了一件極為時尚的背帶褲,裡麵是印花T恤,就像是地球女生日常會做的穿搭。
白壽眉稍微愣了一下,略顯生疏地應答道:“嗯,還好,你回來了。”
自從聽說黃君山懷孕的消息後,她一直都處在懵懵的狀態,如今再次見到黃君山,一想到自己眼前站著的女生已經是新人類的母親,她更覺得內心古怪,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現在的黃君山。
她想問黃君山到底是什麼時候懷孕的、孩子的父親是誰、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大家等等一堆問題,但一想到黃君山既然一直都不肯說,說明人家不願意說,自己沒眼色地去問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她和黃君山本來就隻是通過學生會認識的,在來到耀星大陸之前隻是說過話的關係而已,如今一旦因為些小問題產生了隔閡,生疏感瞬間就撲麵而來,擋都擋不住。
黃君山察覺到了白壽眉語氣中的尷尬,她想說自己其實並沒有懷孕,可是一想到教皇交付的“任務”,她隻能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看向大屏幕,岔開話題道:“你說,玄千兩和赤九曲加起來,能戰勝這個月嗎?”
白壽眉聞聲,重新將視線落在大屏幕上,帶著幾分愁容道:“我知道月的實力,不誇張地講,各方麵的身體素質簡直像是專業運動員一樣,我是完全看不到希望……”
黃君山悄無聲息地在白壽眉身旁的長椅上坐下,也看著屏幕道:“隻要她能安然無恙離場,其實就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彆像梅占那樣……”
白壽眉這才想起她們四人組還有青梅占這個人,於是扭過頭忙問:“青梅占怎麼了?”
黃君山苦笑一聲道:“被注射了精神相關的藥物和安眠藥,睡下了。”
“精神相關?安眠?她怎麼了?”
“初賽遇上了這個月,被虐了。”
“虐?”白壽眉略顯驚訝,因為她覺得月並不是一個會踐踏她人尊嚴的女生。
“也不算是虐吧。”黃君山解釋道,“梅占就是普通地被打敗了,一下子精神崩潰,一直大哭停不下來,新人類害怕她精神崩潰,給她服用了增加快樂的精神藥物,然後給她注射了大量安眠藥,強行讓她睡了。”
“……”白壽眉頓時露出震驚的表情。
黃君山無力地撐起下巴道:“梅占雖然是我們四個人中年紀最大的,但她這一生經曆的少,她們家不求她大富大貴,隻求她一生簡單快樂,所以沒有人培養她的心智,也沒有人培養過她的抗壓能力,她一下子承受不了那麼多。”
白壽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那……四小時熬過了嗎?”
提到這件事,黃君山眼眶瞬間紅了,她長歎一聲道:“對方沒有對她趕儘殺絕,可是她自己持續痛哭了30分鐘以上,被判定為精神狀態喪失戰鬥能力,三個多小時的時候被判出局了……”
“那青梅占不就……”
黃君山低下頭,哽咽了片刻才道:“也許對於梅占來說,去C以下更好。”
“……”
“真的,經曆了這次我算是明白了,梅占沒有足夠的心臟去接受新的生活,與其讓她留在C以上,以後還要承受和新人類共同生活,倒不如去C以下,再也不用見到新人類。”
白壽眉見黃君山如此說,也不再多說了,應著道:“也好,或許對於她來說,遠離新人類和競爭,也是一種選擇。”
兩人重新將視線轉向了大熒幕。
白壽眉緊張地觀看賽況,而黃君山看了一會兒賽況後,悄無聲息地將餘光轉向白壽眉。
在離開宗教院之前,教皇大人給了她一枝花。
教皇大人說,這花叫做虛桉花,正是宗教院總部外那棵參天巨樹的枝條,而那棵大樹叫做虛桉樹。
虛桉樹是耀星共和國的國樹,同時也是耀星大陸的聖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