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千兩本以為回去用的是老法子,於是當月伯說出“走吧”二字時,她立刻張開雙臂抱住月伯,然後乖巧地等著月伯將她彎腰放在手臂上。
難得二人之間門的距離似乎近了些,她可不能放棄和月伯套近乎的好機會。
直到——
一架直升機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
塔頂的大雪本就狂猛,因為直升飛機的出現,似乎讓大雪變得更加呼嘯了起來。
玄千兩仰頭看了看被自己死死抱著的月伯,又看了眼等待二人上座的直升飛機,愣了秒後,略顯尷尬地鬆開了月伯,彎腰做出“請”的動作:“您先,您先……”
回到老宅門前時,夜已經很深了。
管家早早就在玄關處守著等待迎接二人。
玄千兩從飛機上下來,低頭看了眼剛才被月伯牽過的手,非常驚訝地發現,傷口處的潰膿狀態居然已經完全好了,隻留下一個淺淺的傷口在那裡。
玄千兩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藍色製服的新人類出現在了她和月伯的身後。
“月伯大人。”藍色製服的男子不卑不亢道,“您不可以把沒有過一次身孕的聖女帶出住址,這是規矩,請您理解並配合我們的工作。”
“辛苦您了警官。”一旁的管家忙遞上一杯熱茶道,“之後的申報補錄手續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門提交,不會給您的工作造成困擾,放心。”
“不喝了,希望沒有下次就好。”說著,藍色製服的男子掃了眼緊緊貼著月伯而站的玄千兩,轉身離開了。
月伯和玄千兩先後進入房中,仆人們前來替二人更衣,月伯瞥了眼身旁正在脫皮草的玄千兩道:“沐浴之後去我房間門找我。”
“啊?”玄千兩又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
她抬頭看向月伯,而此時的月伯已經離開。
於是等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後,惴惴不安的玄千兩一邊看著已經痊愈的手指,一邊恍恍惚惚地思考著剛剛月伯說過的話——
去……去他房間門?乾什麼?
玄千兩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腦內瞬間門聯想了一些不太適合小孩子看的東西。
她忙把自己的腦袋埋在熱乎乎的水裡,想讓自己放棄想一些有的沒的。
一不小心,她泡澡泡得久了些。
等回過神時,已經淩晨一點半了,玄千兩匆忙從浴缸裡麵鑽出來,兩名中間門人類的仆人早就在外等候了,見她出來,一位替她擦頭發,另一位遞上平板道:“這是倉庫目前已有的睡衣款式,請您挑選。”
玄千兩伸手翻了翻才發現,原來這個家裡麵有正常審美的睡衣,隻是月伯以前壓根不給自己穿。
“原來你們家大人有正常審美啊。”玄千兩一邊翻一邊道。
“這些是廠商送來的。”仆人解釋道,“高等級新人類大人的繁殖契約對象也有機會成為時尚的引領者,月伯大人名聲在外,所以從二位初搬回科都時,上門讚助的品牌商就絡繹不絕。”
“哦……”玄千兩懂了。
以前自己不招月伯喜歡,所以仆人們一切按照約伯吩咐辦事,就算家裡有能用的東西也拒不給自己拿出來;現如今自己和月伯走得近了些,這些家夥看出來月伯對自己態度有所轉變,才有膽量把這些東西給自己用。
也是了,打工人不看老板的臉色辦事難道看自己的臉色辦事嗎?能理解能理解……
玄千兩雖然不高興,但並不責怪仆人們態度的轉變,她給自己選了一件米白色的套裙。
一名仆人去取衣服,另一名吹頭發的仆人已經替她收拾好了長發,正打算替她化妝,卻被玄千兩攔了下來:“不用化妝了,都已經深夜了,我都困了。”
仆人忙低頭小聲道:“大人性子向來冷,如果您能抓住今天的機會……”
“……”玄千兩懂仆人的意思。
她和月伯一直沒有實際的聖行為,還慘遭月伯嫌棄,這家裡的仆人雖然守口如瓶,但對二人關係該知道的都知道。
所以她想用個電暖氣都沒機會用,還要靠給聖管院打投訴電話,甚至靠出賣/色/相給陳梵。
如果和月伯能更親密,甚至哪怕感情上沒有親密,隻要軀/體上更加親密都行,那麼自己以後在家中的地位會更高,日子也會過得更好一些。
她不是不懂要一口氣拿下月伯這個道理,但問題是——
玄千兩看著鏡子中剛剛沐浴結束的自己,乾淨白皙的皮膚,紅撲撲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好美。
或許是耀星共和國的飲食結構養人,或許是耀星共和國的美白針很高級,又或許是巴黎的天氣濕潤養膚,總而言之,她覺得她好漂亮。
雖然此刻的她沒有化妝的時候精致動人,但卻有一種特彆純粹美好的味道,她知道自己的顏值肯定比不過月伯,但絕對不會沒自信到連素顏和月伯相見都不行的程度,也不認為區區化妝就能讓她瞬間門有了和月伯一較高下的勇氣。
所以玄千兩拒絕了仆人化妝的建議,等衣服拿過來後,她隻是讓仆人給她編了兩個漂亮的馬尾辮,在頭上簪了兩朵漂亮的小花,就上樓去敲月伯的房門。
門是半掩著的,聽到月伯“進來”二字後,玄千兩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此刻月伯已經換上了寬鬆的睡衣,能看出來他是一點都不怕冷,完全沒有供暖的房間門內,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對襟睡袍,正坐在書房裡看書。
玄千兩小心翼翼地走到月伯身邊,旁邊放著一把椅子,上麵是一床厚厚的小毯子,顯然是為她準備的。
玄千兩抱著小毯子坐下,有些拘謹地搓了搓雙手看向月伯:“那個……我的手……”
她伸出自己已經痊愈的雙手。
月伯掃了眼她的雙手,放下手中的書,從桌子上拿起一瓶藥片交給她道:“吃一片。”
“哦。”玄千兩倒出一片塞入口中,發現是甜的。
“不要告訴任何人。”月伯接著道,“你的朋友也不行。”
“嗯嗯,我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玄千兩回憶著自己雙手愈合之前發生的事,“所以……你是唐僧血嗎?”
月伯聞聲稍微皺了下眉,卻沒有說話。
見月伯不說話,玄千兩想了想問:“你看過《西遊記》嗎?就是一隻豬,一隻猴子,一個水妖,一匹能變成馬的龍和一個和尚,他們……”
“我知道。”月伯打斷了玄千兩的話道,“我不是。”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玄千兩以為月伯不願意告訴彆人,忙道,然後伸手擺出一個給自己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月伯也不再解釋,他從桌上拿起一份紙質文件交給玄千兩道:“看過之後如果沒有異議,就簽字。”
“這是什麼?”玄千兩忙接過文件,認真翻閱了起來,“托……托名生/育知情同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