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今晚的聖行為,有些疼痛,有些快樂,但並沒有飛入雲端的美妙體驗,隻有不上不下的空虛和帕洛運動時間過長的折磨,以及內心的無限惆悵。
夜深了,黃君山蜷縮在帕洛的懷中,借著小夜燈的微光看著他英俊的輪廓,心中的感覺很不是滋味。
這不是她想象中該有的場景。
她想象中的這一切應該每一次都是那麼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沒有討好,沒有裝模作樣,沒有演戲……
黃君山回憶起她曾經寫過的熱門,受也好,女主角也罷,他們的軀體好像……好像都很靈/敏,即使一開始很保/守,但也會在遇到男主角後,被男主角一步步誘/導出靈魂深處的欲/念,最後和男主角共沉淪。
而帕洛的能力已經夠好了,至少……至少比她看微博熱搜了解到的那些男偶像要好很多倍,這說明帕洛的軟件和硬件是沒有問題的,當男主角肯定是合格的。
這一刻,黃君山忽然意識到,有問題的人或許是她,因為她筆下的主角從來都不是她這種人……她這種在外人麵前假模假樣的優秀,其實平庸無趣的人。
第二天醒來後,帕洛已經離開了。
黃君山洗漱完畢吃了早飯,回到房間裡學習,學完習後的休息時間躺在床上和青梅占發短信。
她怕她離開地球校區後青梅占情緒崩潰,大運動會期間就和青梅占說好了,以後兩人每天必須互相給對方發一封短信,談一談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青梅占還沒有從抑鬱的狀態中走出來,每天就是上寶媽課和接受心理治療,聊的沒有新鮮內容。
黃君山回完青梅占的短信時,帕洛已經外出回來了,兩人共同用過晚餐,帕洛再一次牽起黃君山的手道:“今晚一起努力嗎?”
黃君山剛想說“累了”,誰知帕洛又道:“我多努力一點,你下周就能早早參加讀書會了不是嗎?而且,也不會耽誤你喂水的任務。”
於是,黃君山到了嘴邊的話被迫咽了回去。
這一晚,又是疲憊的一晚。
黃君山躺在那裡,望著努力的帕洛,側眸看了眼牆上鐘表不斷流逝的時間,內心愈發煎熬。
那之後的每一天,帕洛都在拉著她孜孜不覺地努力,頗有一種下周一定要讓她懷上的氣勢。
而帕洛所能夠堅持的時間越長,黃君山麵對自己極難進入狀態的自我質疑聲就越強烈,麵對聖行為的心理壓力就越強。
終於熬到了第十天,帕洛甚至特意請了假,陪著黃君山一起等嬤嬤們來檢查公布結果。
因為帕洛在場,嬤嬤們傲慢的態度稍微收斂了些,在檢查結束後恭敬道:“不好意思,沒有懷上,希望再接再厲。”
這一刻,黃君山感覺整個偌大的會客廳內,氣氛冷到了冰點。
還是帕洛先用輕柔的笑聲打破了這讓人不安的氣氛,問嬤嬤道:“是什麼原因呢?我們的體檢都沒有問題,不是嗎?”
黃君山頓時也看向嬤嬤。
嬤嬤們則調出二人的身體資料道:“二位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尤其是帕洛大人您的身體非常健康,至於她的身體嘛……”
嬤嬤們眯著眼看向黃君山,黃君山頓時緊張了起來。
可嬤嬤們偏偏欲言又止,沒有接著說下去,話題一繞道:“隻能說有時候即使雙方身體都沒有問題的情況下也會出現這種狀況,比如如果彼此機緣不夠,也無可奈何。”
“哎……”帕洛聽嬤嬤們也拿不出一個肯定的答案,輕輕歎了口氣,身體陷入了柔軟的沙發中,低著頭不語。
看到帕洛肉眼可見的失望,黃君山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
送走嬤嬤後,黃君山有些慚愧地看向帕洛,而帕洛此時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強撐著笑臉對黃君山道:“這樣吧,我去求上級提前批一個通行證,允許你每周出去一次,這樣你又能完成你喂水的任務,也能去參加讀書會散散心,對嗎?”
黃君山的內心頓時“咯噔”一聲,她的慚愧感更加強烈了,忙道:“這不是不合規矩嗎?”
“再怎麼不合規矩,也要有一個破局的方法。雖然確實困難,但如果我想想辦法的話……”帕洛露出幾分為難的表情,但還是笑著伸手輕輕撫摸著黃君山柔軟的頭發道,“你壓力太大了,出去走走緩解一下自己的壓力,也是好事,我也得為了你多著想。”
帕洛雖然如此輕鬆地說著,可是當晚並沒有前往黃君山的房間繼續為創造孩子做努力。
夜裡突然一個人獨睡那張空曠的大床,黃君山的身體難得輕鬆,內心卻非常沉重。
第二天,黃君山按作息起床學習,土畝則在早飯過後端來了一份中藥湯劑道:“這是帕洛大人找中醫醫生開的藥,您以後需要喝這個,一天三頓,頓頓不能少。”
黃君山接過湯藥瞧了眼,隱約已經猜到是治療什麼的藥,但還是問:“這是治什麼的?”
“不是治病,這是補藥。”土畝道,“帕洛大人說您可能小時候保養不到位,所以體寒,喝點補藥強身壯體。”
黃君山心想果然和自己想的八/九不離十,她低頭將碗中的藥水一飲而儘。
當天夜裡,黃君山本以為帕洛應該不會再來她的房間浪費時間了,可誰知帕洛還是來了,她正準備脫衣服時,帕洛突然替她拉好了衣服並柔聲道:“最近如果暫時先不努力了,你還願意和我一起休息嗎?”
黃君山有些驚訝,但片刻後,她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躺下休息。
這一夜,帕洛真的沒有對黃君山做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輕輕地摟著她,進入了夢鄉。
而之後的數個夜晚,帕洛也是如此做的。
直到數天後的某個晚上。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一夜暴雪過後,門外壘起來的白雪就有足足30厘米的高度,俄白俄園政府安排了鏟雪無人機出動,到處飛著灑化雪劑。
黃君山作為一個靠北居住的南方人,雖然見過下雪,但真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她不由地趴在窗戶上,望著外麵被夜燈照亮的白茫茫的世界和漫天飛舞的無人機出神。
直到帕洛來到她的身後,輕輕地擁抱住她,並將一份電子通行證發給了她道:“我拿到了通行證,一周你可以出去兩次,一次完成教皇大人的任務,一次去讀書會,或者去你想去的地方。”
黃君山頓時震驚地回過頭,望著手環中的通行證,又抬頭看了眼笑盈盈的帕洛,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
這些天她在網上查過資料,名下未曾有過一胎的聖女在懷孕之前是禁止一切外出活動的,這不是什麼不成文的規定,而是有明文規定的法律。
所以,以她現在的身份想要外出,需要帕洛繳納很高的保證金才行。
她原本以為帕洛最多會給她申請一張通行證,為的是讓她能夠按時完成教皇大人的任務,可是……
黃君山看著手環中的兩張通行證,有些恍惚。
可能是因為曾經經曆過一些冰冷的事,她是個很容易被溫柔的男性吸引的人。
所以她喜歡過歲月靜好的陳梵,也會欣賞善於換位思考且體貼女性的帕洛。
但有那麼些時候,在某瞬之間,她好希望帕洛對她沒那麼好,否則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株她夢中才會有的絕美花朵綻開在了會讓她跌入穀底的山崖邊上,她舍不得可能再也遇不到的這支夢中情花,卻又對萬丈懸崖望而卻步。
“好好玩,好好放鬆。”帕洛對黃君山微笑著道,“今晚努力一下,明天去做你想做的事,好嗎?”
“嗯。”黃君山點頭應著。
即使今晚的一切依舊是疼痛中夾雜著愉悅,麻木中夾雜著不安,可黃君山在演戲的時候,卻忍不住入戲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