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難以呼吸……他的神智也開始混沌了起來,處於完全喪失意誌的邊緣。
死亡,在悄然地臨近著……
突然,白人男子感覺到那遏製著自己脖子的手鬆開來了,他就像是在那一刻得到了救贖一般,店長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即將溺死、不知水性的人。
他原本狹窄的眼珠瞪得渾圓,泛著剛剛從窒息環境裡解脫的猩紅。
店長呆愣愣地看著麵前的青年,嘴唇大張,根本無法闔上,嘴角除,不斷地留下口涎。
看到這一幕,江以霖皺了皺眉。
黑發青年把手收回,從褲子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方雪白的手帕,輕輕地擦了擦,眼裡,露出了一抹嫌惡的情緒。
“真困擾呢,殺你這種人……我覺得還是臟了我的手。”
江以霖微笑著說道。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甚至覺得碰過那個男人的脖頸的指尖,都傳來一陣腥臭味。
當他看著麵前的白人男子,不斷掙紮的樣子的時候,他不由在想一件事情。
那個時候,
被店長折磨的那些孩子……
是否也像他這樣無助地掙紮著,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死亡……
——這是多麼諷刺的事啊!
——那些孩子……他們還小,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死亡是什麼,他們就應該沉浸在充滿著甜膩水果糖味的童年之中,而不是在這麼無憂的歲月裡,就過早的走向那充滿彼岸花的道路……
一朵花兒,在盛放前就過早的凋零了,然而這個店長,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卻沒有一點惋惜的神情——
——他還在笑……你看,他還在微笑。
江以霖忘不了米勒的母親,那名蒼老的老婦人曾經顫悠悠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撫在他的臉頰上,呢喃著自己孩子名字的樣子;
他忘不了在那不斷跳動的燭火之中,那卷發的小男孩無助哭泣的聲音和一顆顆滾落臉龐的淚珠;
他忘不了很多東西……
無論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是否是虛妄,他都沒有辦法完全地當作一場有意思的遊戲。
江以霖覺得,儘管自己總是一副神情冷淡的樣子……
——但自己的心,還在熾熱地跳動著。
“砰——砰——”
一下,接著一下。
“從因果論而言,我的確沒有資格審判你,但是……”
青年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店長。
在那一刻,店長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了,而一旦被盯上,就無法逃脫……
江以霖微微勾起唇角,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就讓你就此逃過……”
“我會幫你送到那些該懲罰你的人那裡,讓你好好的體會,什麼才是地獄。”
黑發青年說著,又猛然掐住了店長的脖頸,在一陣劇痛之下,白人男子就這麼暈了過去……
…………
……為什麼,我睜不開眼睛?
有微弱的光線……照了進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睜不開眼睛?!
當店長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恢複意識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鎖住了全身,身上所有的部位包括眼皮,都動彈不得……
他用儘全身力氣,才奮力睜開了眼睛,掙脫了束縛在眼睛上的皮圈。
當店長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他整個人都被鎖在了一個巨大的物件裡麵。
他的頭上似乎是戴著一個頭套,唯一能夠與外界接觸的,就是那開了兩個口的,用於讓眼睛視物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