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所有的傷害都是他施加的,可是他卻可以冠冕堂皇的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自從你都成年後,一直都是這樣。”
——禁錮……傷害?
江以霖的腦海裡開始思索著一些東西。
也就是說……那個他名義上的教父,對於自己,應該是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少年依然自顧自地說著,像是在進行著某一種發泄。
事實上,在江以霖清醒的時候,少年鮮少能夠像現在這樣,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去安撫著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兄長。
隻有那個男人,才能在光明正大地凝視著自己的兄長——以教父的身份。
“他看你的視線,一直都讓我感到惡心,然而……我最親愛的哥哥,你卻像一隻毫無察覺的、被黑暗覬覦的的羔羊一般,可以坦然地露出脆弱的脖頸,接受那個人叵測的親昵……真讓人覺得可憐又可笑。”
“真是讓人憤怒……明明是我先的,我終於忍到自己成年了,卻又被他踩在了腳底。”
那少年的聲音微微放緩了些許,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
最後,他吻了吻青年的額頭。
“……沒有關係,你現在這樣挺好的,我不希望你會醒過來——醒過來多不好啊,你總是冷淡地看著我,那種目光……可真讓我難受。”
“你醒不過來的話,那件事情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就像一個精致的人偶,永遠都躺在床上吧,你隻要被我擁抱就夠了,我親愛的哥哥。”
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那個少年就這樣伸出手臂把自己抱了起來,尖尖的下巴擱在自己的肩膀處,語氣裡帶著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這少年很瘦……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病態。
在少年的懷中,江以霖能明顯感覺到少年的體虛。
他覺得很有意思。
從少年的話語之中,江以霖取得了兩個信息。
第一點是,自己的教父對自己懷有不正當的感情,但是,聽起來他似乎竭力地壓抑過這些情緒,不過似乎在某些事情上,還是放縱了欲望——不排除自己疑似神經中毒的病情和他無關。
第二點是,這個少年應該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弟,似乎是自己教父的親生子,和自己的感情似乎在他尚且清醒的時候,並不是那麼好。
並且,少年曾經應該也有偷偷地做過某件事情,讓自己受到過傷害。
從少年那顫抖的聲線可以聽得出來,他是真心的、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永遠躺在病床上,再也醒不過來。
——真是一個偏激的瘋子呢。
少年抱了自己很久。
和言語裡的瘋狂不同,他很乖巧,沒有其他越軌的動作,隻是用那柔軟的發絲,不斷輕輕蹭著自己的臉頰。
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