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大漢第一太子 時槐序 8616 字 6個月前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長安另一頭,翁主府邸。

啪。劉陵將絹布拍在桌上,怒火中燒:“劉遷這個蠢貨!他自己闖出的禍事要我收拾爛攤子,竟還有臉對我頤指氣使,責問我辦事不力!”

旁邊的侍女瞄向絹布,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文字,雖因著距離辯不清具體說了些什麼,卻也能猜到幾分。

她想了想,起身給劉陵倒了杯水,言道:“太子或許也是因為過於心急才會口不擇言,並非真心怨怪翁主。”

“心急?這會兒知道急了,他乾蠢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雷被以劍藝聞名,素有淮南第一劍客之稱,他幾斤幾兩敢去挑戰?”

說到此,劉陵冷哼不已。

劉遷身為淮南國太子,在淮南一地可謂呼風喚雨,平日所遇之人都敬著捧著。

他學了兩招劍術,被恭維了幾句,就到處找人比鬥炫耀。一般人也儘可能讓著,他贏了幾次就找不到北了,真以為自己多能耐,趾高氣昂去給雷被下戰書。

雷被多番推辭無果隻能硬著頭皮上,可由於兩人實力差距太大,劉遷很快敗下陣。

本來若他就此收手,也隻是小事一樁。偏他惱羞成怒,不依不饒,步步緊逼,雷被束手束腳,一再退避還是不小心傷了他。

劉陵嗤鼻:“刀劍本就無眼,比鬥之時略有損傷在所難免。也就是劃破點皮,又不傷筋動骨,有甚大礙?不過是覺得自己丟了臉麵,因此記恨於心,針對雷被,屬實心胸狹窄,毫無度量。”

啪!

又是一掌拍在桌上。

“他若聰明點,手段厲害些,直接弄死雷被也就罷了,偏讓雷被察覺,逃出淮南。若雷被到達長安,見了陛下的人……”

劉陵臉色凝重,到時淮南的秘密定然瞞不住。

侍女安慰道:“我們雖未抓住雷被,卻已將他打落山崖。山崖高懸,他……”

劉陵抬手打斷她:“山崖雖高,但崖壁多樹木,崖底為水流,我們並沒有在下麵找到雷被的屍體,壁上樹木之間也沒有。”

侍女也有些猶疑不定:“水流湍急,他又受了那麼重的傷,未必能活。或許早已經死了。”

劉陵神色冷凝:“或許?你敢保證?”

侍女啞然。

劉陵目光堅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正是因為沒有帶回屍體,劉遷心中不安,輾轉難眠,才會急哄哄寫信前來責問催促。

可劉遷怎麼不想想,他自己一路派人追殺雷被都未成功,甚至連雷被的身影都沒摸到,有什麼臉麵來指責她?

若不是她給了雷被重擊,雷被隻怕早就進入長安麵見天子了,還能有他們的機會?

“倘若雷被當真還活著……”侍女心頭一緊,“他一日不除便是懸在我們頭頂的利刃。翁主,我們在京中多有不便,此事關係重大,是否讓王上與太子派人增援?”

“不必。那麼重的傷,他就算還活著,短時間內也無法行動。父王給我的人手暫且還算夠用。

“淮南一下子調動太多人,難免會引起上麵關注。此事得暗地進行,儘量低調,萬萬不可招人眼。至於太子增援?”

劉陵翻了個白眼,繼續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讓他插手,你斷定他不會一事未平又給我們惹出更大的亂子?

“我在長安經營不易,這些年費了多少心血,你是知道的。結果呢?到頭來竟要被他這個蠢貨全盤毀了!”

差一點,就差一點。好在如今雷被傷勢不輕,即便沒死也得養上很長一段時日。她們有了足夠的喘息之機,可再細細謀劃。但危機仍舊存在,容不得半點掉以輕心。

咬了咬牙,劉陵抬手將絹布置於火上點燃,扔在地上,盯著它燒成灰燼,口中呢喃:“若非他是男子,若非占著嫡長的身份,憑他也配當太子?若我為男子……”

後頭的話沒有說出口,眸中晦暗不明。

侍女立於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這種話題她不太好參與,隻能當沒聽見。

半晌,劉陵又問:“宮中現今情形如何,可有消息傳出?”

侍女:“有的。消息有二。其一關於先前所說大殿下失憶、不記得事發之事,已證實為真;其二阿青伏法,張湯就此結案,宮中風波基本平定。”

劉陵略微鬆了口氣,點頭表示知道了,吩咐說:“給我備兩份禮,我挑個日子入宮一趟。”

侍女應聲:“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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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殿。

宮中風聲鶴唳之勢隨著案件結束漸漸消退,靜水無波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四月已至。這期間劉據發了筆小財。

就如先前他以為是自己連累了王夫人去賠罪一樣。得知罪魁禍首是阿玉,起因出在自身後,王夫人又賠了回來,比他當初的禮單更厚,而後便是各大皇親權貴所送。

裡頭不乏珍稀之物,可劉據自出生就沒缺過好東西,歡喜一時轉頭便不在意了。因為他有了更在意的。

劉徹過來之時,庭院地上還有不少用剩的輕薄絹紗與細長竹篾,桌案上殘留著些許燈油和蜜蠟。劉據正忙碌著,豐禾餘穗盛穀都被他拉來當幫工。

庭院另一邊,左側擺了幾個已做完的成品,形似燈籠又與燈籠不儘相同;右側也堆了幾個,似乎是殘次品,各有破損,上頭還有焚燒痕跡,。

劉徹疑惑:“你若對燈籠有興趣,讓底下人搜羅些好看的來,哪需要自己動手。便是想自己弄,讓她們做好了,你在上頭畫幾筆就行。”

“這才不是燈籠呢!”劉據搖頭反駁,眨眨眼,“這個叫孔明燈,又叫祈願燈、天燈。可以上天的!”

劉徹:???

你家燈籠還能上天?嗬嗬。

劉徹並不相信,隻當是無知童言,張嘴剛想笑話兩句,但見劉據將“燈籠”底部點燃,吩咐托著“燈籠”的餘穗盛穀鬆手,燈籠立時緩緩上升,飄至空中。

劉徹:!!!

眼見“燈籠”越飛越高,劉據拍著手跳起來:“我就說這次一定能成功!”

劉徹很是驚訝:“真能上天?”

“那當然了!”劉據拍拍胸脯,驕傲昂首。

瞧他那副嘚瑟樣,劉徹失笑:“怎麼想起來做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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