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試圖坐起來,一動就哎呦一聲,又躺下去了。骨頭好像被碾碎了,一動就疼,隻能躺著。
他斜瞅著溫故應,決定等回家後,要在家門口立塊牌子,上麵寫“溫故應與狗不得入內”。又想起了大白四狗,於是決定改成“人能進,狗能進,溫故應不能進。”
“我也被你嚇了一大跳呢,一言不發就撕開界區,這種手段真是聞所未聞啊,”溫故應走到李川身邊,“差一點我就立地成仙了。”
“你咋沒成仙呢?”李川挖苦他。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溫故應問。
“很不好。”李川老實說,他又努力了一下,終於坐了起來。
溫故應低頭看他,“看來你們都得隨我回四神宮住段日子了。”
李川望著天空。
“還有一事得拜托李兄……”
“我聽不見了。”
溫故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天音壺破了,要拜托李兄補一補。”
“天虞門介意壺上麵多幾片葉子嗎?”
“《紋經》傳人補的葉子,是葉子嗎?”溫故應轉而又說:“走吧,回頭這下林山,還要來處理一下。”
李川勉力站了起來,一步一挪地往馬車方向走去。
疼痛似乎在逐漸變輕,等上了馬車後,李川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
金熔與二妖已經被搬上了車,都昏迷不醒。李川把他的鍋拿了出來,又從碧水戒裡找出軟布,墊了墊後,小心地把公二旁三放了進去。
一個歪著雞冠,一個吐著白沫子,挺慘的。幸好傷口都上了藥,止了血。
李川把鍋放到一邊,去看金熔。他身上沒有傷口,隻是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身體不住地顫抖。
“金兄用了超出他境界的力量,又直麵了心淵才會如此。”溫故應對李川解釋,“公師弟和旁師弟,由於昏得早,反而受到的傷害小些。”
“會有後遺症嗎?”李川問。
“多多少少總會有點的,”溫故應控製著馬車向山下駛去,“或許李兄可以想辦法給他們補一補。”
李川拉開簾子,回去的路與來時的路似乎沒什麼不同,苔蘚長在青石上,溪水流過,他突然轉過頭,盯著溫故應看。
“怎麼了?”溫故應察覺到李川的眼神。
“怎麼證明你是溫故應,不是異鬼呢?”李川問。畢竟最後發生了什麼他並沒有看到。
“用照妖鏡看看?”溫故應提議。
“怎麼證明我是李川,不是異鬼呢?”李川又問。
接著李川找出了照妖鏡,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對著溫故應,金熔,公二旁三還有他自己,一個個看過去。
幸好,還是人。
“如果你是異鬼,你會怎麼做?”溫故應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