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做飯不好吃啊……李川突然就不太想去了。
張新桐還在繼續說著:“不認得人,可以重新認,但她……她還突然多了個怪癖,喜歡上了唱戲,白天不唱,一到夜深,就開始咿咿呀呀唱了起來,特彆的滲人。”
“我專門讓幾個婆子看好她,晚上彆讓她出來,但是沒用,問那些婆子,她們都說,不知怎麼的,一到子時,就開始犯困,眼皮重得睜不開。”
“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吧?”李川說。
“請來的高人,一開始都是這麼說的。但他們又是請神又是念經又是施法的,全都沒有用。”張新桐歎口氣,說:“開始幾個,說是附身的東西太凶了,所以後來我托了很多人,終於請到了須彌山的和尚,他過來看了後說,是我家中,注定有這一劫,要化解的話,得全家都出家,男的當和尚,女的做尼姑,這樣才能避免後麵更大的災禍。”
李川聽到須彌山三個字的時候,覺得張新桐找的人,還算靠譜,但聽他轉述那和尚的話後,便覺得他遇上騙子了。
張新桐說:“李博士,你知道的,張家在朝丙郡是有些根基,但在京中,就什麼都不是了。我戰戰兢兢這麼些年,好不容易,讓後代能有些基礎,現在說要全都出家,這個……”
李川問:“你上欽天監報過案沒?”
“沒有。”張新桐回答。
“為啥不報?”李川問。
張新桐說:“你還不知道?我上頭,和欽天監,很不對付。我也聽到一些傳言,說宮監正,就是個妖道,他對陛下使了妖法,讓陛下對他言聽計從,欽天監的官員任免與考評,全歸他們自己管。”
李川一時無言。
要宮無光願意出手,怕什麼妖魔鬼怪啊。
張新桐說:“李博士,我知道你認得不少能人異士,甚至認得四神宮的道士,還請你看在同鄉的份上,幫我一次……要實在不行,你去我那睡一晚,無論成不成,一定重金酬謝。”
李川不敢一個人去張家住,他說:“要麼我代你去欽天監報個案,隻做了記錄,不對外宣揚,然後我請個高手,與我一同去你家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不行,”張新桐下意識就拒絕了,接著他找補說:“李博士,你就悄悄的去看一下吧。”
“我也是欽天監的人啊。”李川無奈道。這段日子天天去欽天監報到,他都起了心思,要做點實績出來,升個官呢。
“不一樣,你是我同鄉。”張新桐說。
李川見他如此固執,便不再勸,推脫說:“張兄,我一個人肯定是不敢去的,你既然是從張員外那聽到我的事,你應該知道,在雲橋鄉大家請我去鎮宅,其實就是討個吉利,我是既沒武功也不會法術的。至於我的那些朋友,他們肯定比不上須彌山上的和尚,我可以替你問問他們,但願不願意來,我不保證。”
接著他說:“我還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張新桐問。
李川說:“就是這事得想搞明白,是人的原因,還是宅子的緣故。不如你們全家,先去彆的地方住一陣子。若是宅子的緣故,那大不了就不住了,要是人的原因……那就,要麼考慮一下出家的事吧。”
張新桐聽了,若有所思,片刻後他說:“也是,李博士你提醒我了。”
張新桐離開後,李川舒了口氣,便繞過回廊往庭院方向走去。遠遠地便看到溫故應與常瀟坐在小亭子中,果然,兩人已經對酌上了。
他快走幾步走進來小亭子裡,溫故應為他斟了杯酒說:“怎麼滿頭大汗的?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