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1 / 2)

吳教練滿麵春風地走來,他也不是個能藏得住事的人。

看他這個樣子,葉苒苒的心就替左貝莉放下了一半,但左貝莉應該是沒有注意到吳教練的表情,抓著她胳膊的手越來越緊。

吳教練也沒賣關子,直接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她們:“恭喜,你們兩個都進增補賽了。”

“啊!!!”左貝莉開心得在葉苒苒的耳邊尖叫起來,那聲音的穿透力,讓葉苒苒沒能及時去接文件,先嚇得縮了縮脖子,捂住了左邊的耳朵。

等左貝莉安靜下來,葉苒苒才從吳教練的手中接過增補賽的比賽人員名單表,表是按照單位排的,她在中間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和左貝莉的名字。

左貝莉稍微冷靜一些了,也湊過來:“我太激動了,苒苒給我看看,我的名字在哪裡?”

葉苒苒把文件遞給她,讓她自己看。她找到自己的名字,又捧著這份文件,在場館裡蹦蹦跳跳起來,嘴巴嘰嘰喳喳地跟葉苒苒說這話,就沒停下來過。

在增補賽的名單下來之前,吳教練沒有把這件事跟隊裡其他人說,等名單下來,才說增補賽的事。

現下其他隊友都知道葉苒苒和左貝莉能參加增補賽了,這是她們去觸碰奧運會的第一步,心裡怎麼想的不說,但都圍過來送上了鼓勵和祝福。

通過平時的練習和比賽,大家也都知道,葉苒苒和左貝莉的實力是現在隊裡最強的。說實話,葉苒苒與左貝莉之間,實力有斷層,而左貝莉與其他人比,實力又是斷層的存在。

兩人又都有金牌傍身,大家對吳教練推選她們兩人去參加增補賽,心裡羨慕歸羨慕,但也沒什麼覺得不公平的。

現下她們去參加增補賽,事情已成定局,她們倒還希望兩人中能有人入選去參加奧運會,要是能拿到獎牌就最好了,她們這個省隊也會水漲船高的,這是一榮俱榮的事。

唐月月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們三個一起去參加的全運會,一起拿的團體賽金牌,但最後她們兩個卻能參加增補賽,而她卻連報名的機會都沒有。

到底是成年人了,當著兩人的麵,她沒有表露出來,麵上也是替她們高興的樣子,之後看著兩人被人圍著慶祝的樣子,她默默地離開找了個角落忍不住哭了起來。

左貝莉沉浸在快樂中,沒有感受到唐月月的不對勁,葉苒苒則透過圍過來的隊友看到了她的強顏歡笑。

唐月月才蹲在這牆角哭一會兒,葉苒苒就過來了。

唐月月倔強地擦眼淚:“苒苒,我沒事的,自己消化一下就好。”

這眼淚還在流,根本止不住,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葉苒苒歎了口氣,蹲在了她的旁邊,抱著她,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在葉苒苒麵前,唐月月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了,抱著她的肩膀,放肆地哭了一場。

等哭完了,就能好好地說話了:“我好多了,我知道,按照實力來說,確實是你和莉莉去,但我心裡就是有些難受。”

“嗯嗯,我知道。我們月月姐也很強,就是需要時間,再去進步。”

“苒苒,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唐月月把眼淚都擦在葉苒苒的衣服上,又回到了她俏皮的樣子。

“你自己《下山後好多人叫我老公》,牢記網址:m.1.說的,很喜歡這壇子裡長得小小的小野花。”葉苒苒指著旁邊小花壇裡的小野花說道。

唐月月有些感動,苒苒是真的把她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了心裡:“我知道我跟你比,跟莉莉比都還有差距,但還是有些不甘心,我還想跟你們一起並肩作戰,想跟你們一起射箭。”

葉苒苒攬著她:“但這次我跟莉莉也是對手。”

唐月月推了葉苒苒一把:“破壞氣氛。”

然後她就站了起來:“好了,我沒事了,我會把不甘心化成動力,追上你們的。”

吳教練都說,唐月月是隊裡除了葉苒苒之外,進步最大的人,她能在短短的時間裡獲得如此大的進步,和她這樣很快能自我調節的能力離不開關係。

看她又重新恢複了活力,葉苒苒也放下心來。

參賽人員確定了,比賽的時間也一起確定了下來,十一月二十日開始。

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吳教練和徐教練根據葉苒苒和左貝莉的自身情況,重新給她們製定了訓練計劃。

葉苒苒這次全運會後的七天休假再加上手傷修養的時間,她已經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沒有摸弓箭了。

熟語說: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三天不練門外漢,而她已經是有二十天沒練習了。

許是平時葉苒苒給他們的驚喜太多了,這次吳教練本來以為葉苒苒能在練習三天後就能找回手感的,但一直到了恢複訓練的第五天,她射箭練習的狀態都沒能恢複過來。

包括沒有怎麼斷過訓練的左貝莉,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葉苒苒的射箭練習狀態不好,她也是心浮氣躁的,練習不好。

兩個教練商量過後,把兩人分開,一人帶一個進行訓練。

吳教練帶左貝莉,徐教練帶葉苒苒。

“著急嗎?”徐教練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急不躁的。

葉苒苒把靶子上的箭取下來,搖了搖頭:“著急也沒用。”

確實,葉苒苒知道著急是沒用的,越急越做不好事,還會更加影響她射箭的狀態。

但她的心理壓力也很大,射箭以來,她第一次有這麼大的壓力。

睡眠一向很好的她居然失眠了,每天那麼大的訓練量去消耗她的精力,她居然還是失眠了。

不止是射箭練習,甚至她連刷題都靜不下心來了。

葉苒苒內心的焦慮並沒有表現出來,就連跟她睡一個房間的唐月月,每天帶著她訓練的徐教練都沒看出來,她的麵上太平靜了。除了射箭成績不太理想,其他表現都與平時無易。

已是深夜,唐月月在對麵的床上抱著抱枕睡得正香,葉苒苒這個晚上又沒能睡著。

平時很少玩手機的她,卻把手機拿了出來。

可能是深夜,這一片黑的環境,更加容易讓人傷感,她現在特彆特想想跟人傾訴,想跟人說說話。

她拿著手機,翻到通訊錄。

她通訊錄裡存的聯係方式很少,她抱著枕頭靠坐在床頭把通訊錄從頭翻到尾。

不知道這電話打給誰。

不知不覺已是十二點半,猶豫再三,葉苒苒的指尖停了又停,還是把這通電話撥了出去。她在心裡數著,要是響五聲,沒有人接,她就把電話摁掉,不打擾他休息。

一、二、三、四、五,葉苒苒在心裡數著手機裡傳來的鈴聲,心裡也跟著打鼓一樣。

五聲過去,那邊沒有人接起,她點上了那個紅色的圓圈。

她心裡湧上些許失落,是太晚了吧,他應該已經休息了。

還沒等她心裡這一點點失落蔓延,她的手機在這寂靜的夜晚裡又開始振動起來,是黎景又打過來了。

她沒有馬上接起,怕吵醒已經入睡的唐月月,急急忙忙地下了床,走到陽台上,她在把電話接通。

幸好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黎景沒有把電話掛掉,手機在手上一直都在震動著,有點熱。

“苒苒,怎麼這個時間還沒睡?”黎景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剛剛醒來時的喑啞,比他平時的聲音更加帶有磁性,在黑夜裡,在葉苒苒的耳邊,像是低喃,這聲音又像是無限放大,充斥在了她的大腦中。

葉苒苒站在陽台上,吹著夜晚微涼的風,像是遲鈍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他的話:“我睡不著。”

“嗯?”黎景住的是單人房,他把手機貼在耳邊,聽著她的呼吸聲,沒有催促,也沒有掛掉電話,等著她說話,“睡不著,想跟我說話,想說什麼都可以哦。”

她決定給黎景打這個電話,就是想把這段時間的壓力傾訴給他聽,聽黎景這麼一講,也不再猶豫,把這段時間來不想跟彆人說的話說給了黎景聽。

她說得簡單,三言兩語就帶了過去,但黎景知道她的性格。

知道她的內心有多強大,知道她的驕傲,如果不是逼自己逼得自己都受不了了,她如何會在半夜睡不著,給他打來電話傾訴呢。

他自己同樣在打比賽,也懂她此刻的痛苦和壓力。

心疼她,她越是說得輕描淡寫,他越是心疼。

如果緩解她的壓力呢?隔行如同隔座山,在她的專業領域,他沒法為她提出解決方案來。

“我帶你玩一玩遊戲,放鬆一下?”黎景自己最開始玩遊戲,就是為了放鬆玩的。

葉苒苒以前拿黎景的手機玩過消消樂,玩過貪吃蛇,但黎景跟夏雲朗他們一起玩的競技遊戲,她是沒有玩過的。

黎景打正式比賽是電腦客戶端,但這款遊戲這麼火,也出了手遊版,他跟朋友日常玩的時候就玩的手遊版。

在黎景的指揮下,葉苒苒把手遊版下了下來,注冊了賬號,跟黎景雙排。

黎景細心地給葉苒苒講解這個遊戲的玩法,他這個水平帶著葉苒苒混在這個段位,基本就是炸魚塘了。

但他並沒有說要去carry全場,而是跟小媳婦一樣的亦步亦趨地跟在葉苒苒的身後,教她怎麼判斷,教她怎麼射擊。如果有人來偷襲,他才會出手,其他的都讓葉苒苒自己去解決,讓她擁有了十足的遊戲體驗感。

想起夏雲朗最開始跟著他玩這個遊戲的時候,黎景就啥都不說,讓他自己看了下新手教程,琢磨了一下,然後就扔到遊戲裡,甚至把雙排完成了單排,自己玩自己的去了,根本沒管夏雲朗的死活。

葉苒苒嘗到了射擊的甜頭,很是愉悅:“黎景,你真是個好老師!”

這話如果被夏雲朗聽到,他是不會認的。

一槍一槍射擊出去,跟射箭的感覺很像,又不一樣,有黎景在身邊保駕護航,她玩得很爽,心中的抑鬱都疏散了不少。

沒有玩太久,她沒有忘記黎景是從睡夢中被她吵醒的。黎景明天要訓練,她也要訓練。

到一點多一點,兩人就都下了遊戲。

黎景輕聲問她:“開心一點了嗎?”

“嗯,開心的。”

“這就好,以後也可以找我,我帶你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