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幾箱子半兩錢,咱家啥都沒變!”
“這錢真沒花出去?”
“就自用了一點兒!”
借助了江都王入長安城朝貢的契機,有容氏和張長弓較為順利將這批錢財送到了宅院。
但欠缺了節的兩人在長安城進出不便,隻要出了城就回不來。
而許遠這數月沒回過長安城這個宅子,對方很可能一直在城外荒郊區域開墾田地,哪怕是回長安城也隻是前往西市。
“這人海茫茫找一個人太難了”鄰居狄讓頭疼道:“我出城數次也沒看到這個許遠小哥!”
狄讓來往張學舟這套宅子的次數不多,知曉張學舟也見過容添丁,但對許遠的熟悉度隻能算是一般,僅僅靠著數麵之緣的記憶完全沒法找到許遠。
“老鄭說自己得了大病命不久矣,匆匆回了這邊一趟來找你,沒找到人又匆匆離開了!”
長安城能幫忙的隻有左鄰右舍,左鄰狄讓沒辦成事,右鄰鄭無空沒在家。
“義妁當了皇太後那邊的女醫,這個差事沒以前自由,很長一段時間沒過來了”較之張學舟早回家的容添丁繼續說道。
“我得出城找人看看情況”張學舟道。
“我們要去城外嗎?”容麗拉著有容氏的手道。
“這個事情交給我們年輕人辦就行,你們先住在這邊休息調整一下身體,我們到時候再做一些安置!”
富人家的宅子住上十人八人並不會擁擠,稍做收拾住兩家人沒問題。
但張學舟不免也感覺自己在長安城的產業必須擴大一點點,讓眾人都有一個安身之處。
至於當下之急則是看清楚城外的情況,先讓張家莊的人吃得飽穿得暖,爭取渡過最困難的時期,而這還涉及不曾救援出來的張家莊人。
張學舟想想諸多雜事不免也頭疼,隻得快刀斬亂麻解決諸多事情。
“長弓跟著表哥去我們列肆收糧,甭管價格,咱們有多少糧收多少糧,將列肆放滿再說!”
“表哥看到西市的豬也買兩頭,我怕他們都快要餓瘋了!”
張學舟簡單做了安排,不免提起褲子狂奔了出去。
老樹胡同離西市距離不算遠,出城較為方便。
如果長安城外好營生,容易混個溫飽,那就不會有那麼多在冬天凍死餓死的墳頭了。
張學舟當下唯一慶幸的是當下的天氣暖和,沒到又冷又餓的時間。
但張學舟也不清楚眾多張家莊人是否能熬下來,這畢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至少有了近三個月的時間。
他一時心急火燎,跑的時候幾乎差點想飛起來。
“長安城這邊花銷很貴的,吃一點點就要好幾個半兩錢,我們那莊子逃出來上百人,這要如何吃得起?”
有容氏低聲和容麗交流,蒼老的麵孔上滿是憂愁。
哪怕張學舟掙了她一輩子都想不到的錢財,有容氏隻覺不斷生活下去的需求堪稱無底洞,壓根就不是江都王賞賜能填平的。
容麗則是臉色陰晴不定,這與容添丁此前答應老兩口來長安城享福的情況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