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一千年後做人魚 該亞 7944 字 4個月前

夫夫倆剛到停車場,李喵偉就悲催地發現他的黴運還沒走完,公爵大人送的藍寶石胸針不見了,他一想到那小東西可能值個十幾二十萬呢,頭皮就炸開了,果然,他就是個天生破財命,這可不是小時候買冰棍少了一分錢,也不是包工頭欠他們的幾千塊錢工資,就連那次出車禍,他們家也才賠了五萬六,幾十萬李喵偉這輩子都沒見過,於是吵著鬨著要回去找最新章節。

雖說那胸針是家傳的古董首飾,布蘭奇也沒太放在心上,今晚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心裡正煩著呢,哪裡會為了枚胸針特意跑回去,現在布蘭奇是一點都不想見到任何一位皇室成員。

“不用去了,那個首飾背麵刻有公爵府的族徽,撿到的人自然會上交。”他把老婆塞進馬車裡,跟著也想上車。

“不行,萬一有人見財起意給私吞了呢。”李喵偉堵在車門口,想來想去不放心,今天若是不把胸針找回來,他這一晚上就折騰吧,“大人,您要是嫌麻煩的話,就在這裡等著,我待會兒自己去。”

公爵真心被他煩死,想說你以為皇宮裡的侍衛都像你這麼沒見識呢,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這條小黑魚今晚也夠可憐的了,自己還是彆跟他計較了,布蘭奇隻得怒氣衝衝地又返回皇宮。

李喵偉滿意了,他把身上披的衣服扔到一邊,被個男人熱烘烘地捂了一路,真是各種彆扭,人魚的體溫天生偏低,身體又很敏感,無論是舒服還是難受,外界的刺激通過皮膚傳遞到大腦皮層中的感覺都會比普通人類放大好幾倍。

好在馬車停靠在光線幽暗處,他臉上的些許不自在,也沒人注意到。

李喵偉剛想用手撐著坐坐好,旁邊立刻有人挨過來扶他,他這才發覺馬車上早已坐了一個人,定睛一看,奇道:“迪迪?你怎麼自己過來了?誰通知你的?”他正想叫車夫去近侍廳叫回迪迪,沒想到這孩子自個先到了。

迪迪扶李喵偉坐好,悶悶地解釋道:“少爺,您沒事吧?我在近侍廳聽說皇宮的侍衛在找您,生怕出什麼意外,又不敢隨便亂闖,隻好先回到馬車上等著了,您怎麼是給公爵大人抱回來的?”

迪迪的聲音聽著有些沒精打采,李喵偉沒在意,他以為迪迪是在擔心他,便輕描淡寫道:“我能出什麼事,還不是晚宴結束後,去找你的時候變身丸失靈了,這破玩意兒!迪迪,再拿一顆給我,唉,你前麵乾嘛不到我這裡來,我看其他貴族的仆人都有過來的。”

自由活動時間,規矩就不是限定得很嚴,況且嬌滴滴的貴族人魚們總有這樣那樣的需要,仆人不在身邊會很不方便,所以皇宮裡除了比較正式的場合,一般情況下允許貴族們把近侍帶在身邊服侍。

迪迪沒說話,低頭在包裡翻找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少爺,我們再去買瓶好點的變身丸吧,我這兩天也是頻頻出狀況。”

“這樣啊,也好。”李喵偉隨口應道,他這人糊裡糊塗的,對許多事都不太上心,不過今天這事鬨得就有點尷尬了,這坑爹貨是該換換了。

李喵偉現在就怕迪迪會向他打聽那個人渣王子,進宮前這孩子可一直惦記著要簽名的事,這會兒迪迪好似情緒不高,一直沒問,他不禁鬆了口氣。

倆人正說著話,公爵大人就回來了,上車時還在講電話,“嗯,你叫他現在就到家裡來……我沒事,回來再說吧,就這樣。”短短兩句,便掐了電話,吩咐車夫可以動身了。

李喵偉急了,把藥丸往嘴裡一塞,便問:“大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臨時有事?算了,還是放我下去自己找吧。”

公爵大人板著臉不說話,沒好氣地把個東西扔了過來,李喵偉伸手一接,正是那枚藍寶石胸針,他立刻高興了,笑嘻嘻地說:“咦?這麼快就找到啦,大人真有本事!”

真是個財迷,小裡小氣,為了枚破胸針就跟他說好話,難道找不到胸針,他就沒本事了,布蘭奇對這個新娶回來的小妻子諸多不滿意,一連斜了他好幾個冷眼,但愣是沒說這胸針是宮廷侍衛送出來的。

馬車裡光線很弱,李喵偉自然沒看到公爵大人免費贈送的大白眼,就算看到了,他也不在乎,他把那枚令他提心吊膽的古董胸針包在臟兮兮的禮服裡仔細擦乾淨,又遞了回去。

“乾什麼?”布蘭奇奇怪地問。

“這東西實在不適合我,現在也不需要了,還是還給大人吧,假如以後要用,我再向您借。”這燙手的山芋李喵偉急於送回去,夏爾迪管家說這是一百多年前的皇室禦賜之物,一聽就很牛掰,那麼大塊藍寶石,跟聘禮中那些小小黃豆樣的完全不能比,要是弄丟了,公爵大人肯定沒事,他就說不準了,尤其他這個會惹事破財的特質,都死過一次換了個身體,沒想到還是打包帶過來了。

“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再要回來。”布蘭奇臉一下子黑了,這家夥什麼意思,明明就是個貪財的貨,連皇宮屋頂上的那點黃金都能讓他流口水,竟然幾次三番地拒絕自己送的珠寶,布蘭奇知道佐伊嫁給他並非出於自願,但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表現得這麼抗拒。

“那要不我待會兒交給夏爾迪管家保管TXT下載。”李喵偉始終笑眯眯的,語氣卻很堅持。

“隨便你!”布蘭奇也火了,愛要不要,有本事以後什麼都彆管他要。

解決了問題,李喵偉一身輕鬆地坐回去,肩膀不小心撞在了迪迪的手臂上,隻是輕輕的一蹭,迪迪卻細微地抖了一下,這孩子今天異乎尋常的安靜。

“迪迪,你怎麼啦?”

“少爺,我沒事。”迪迪甕聲道。

李喵偉打開燈,照著迪迪臉上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迪迪的臉上和額頭上都有紅腫的痕跡,儘管不嚴重,但迪迪的皮膚向來白淨,平時又特彆愛惜,彆說是傷,就是有顆小痣,他都會想儘辦法遮蓋住,這會兒看起來就特彆淒慘。

“到底出什麼事了?”李喵偉一著急,口氣就有些嚴厲,笑容也消失了。

迪迪癟了癟嘴,‘哇’一下哭了起來,“少爺,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你彆趕我走,嗚嗚嗚~~~”

那秀氣的小臉就跟個女孩子似得,一哭起來宛若梨花帶雨,李喵偉儘管對男孩子說哭就哭有點頭疼,但心一下子就軟了。

“彆哭彆哭,我當然不趕你走,我乾嘛要趕你走,我保證,就算我走你都不用走,來,咱們好好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話一說出來,公爵大人的臉色又黑了一點,迪迪小心翼翼地瞟一下對麵,又看看自家少爺,才抽噎著小聲交代起來。

原來就像李喵偉所預料的那樣,一些大貴族的仆人果然刁難迪迪了,言語中也是諸般戲弄調笑,這些刁奴還不像貴族們會做些表麵的虛假功夫,他們原就看不起淡水係人魚,再加上艾維斯家的人魚還是被他親生父親作為賭債送給赫爾南德公爵的,這就像是花點錢買個陪睡的回來一樣,哪裡上得了台麵,在這些人眼裡,這主仆倆竟然還好意思跑到皇宮裡來,真是有點不知臉麵為何物了。

迪迪雖說是個平民,卻也是自小在貴族家庭裡長大的,佐伊少爺又一直待他很好,從未受過這麼大的氣,他知道海洋人魚會瞧不起淡水係人魚,但以往沒有孤身跟那麼多海洋人魚待在一起過,也不知道皇室貴族的仆人自然比普通貴族的仆人要難弄得多,其實這裡麵有沒有貴族們暗中授意還真說不準。

迪迪基於公爵大人在場,敘述得比較婉轉,但李喵偉還是能想象得到那種孤立無援而又憤怒難堪的心情。

迪迪又偷偷瞅了一眼公爵大人,細如蚊蚋地說:“那個帕特裡奇親王家的仆人還說大人的壞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