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見澄——”

還在瞳孔地震的明日見澄川:“?”

還沒來得及接電話的安室透:“?”

進門以後發現全場都是熟人的諸伏景光:“。”

*

明日見澄川向因為聽到巨響而匆匆趕來的安保人員道歉,目送他們離開後,他才終於回到屋子裡。

倒在玄關的門已經被扶起來暫時豎在一旁了,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消失的手機,果然已經沒電了。

他把手機充上電,準備一會兒打電話問問看,這個時間還能不能上門幫他修一下門。

安室師傅表示自己就會修,可以先讓他試試,畢竟這個時間也不太好雇人來上門維修了。

明日見澄川不禁再次感歎:“安室先生,你真的好全能。”

趁著剛剛明日見澄川在門外向安保人員們解釋自己沒有被入室搶劫也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的時候,諸伏景光迅速向好友同步了一下情報,言簡意賅地講了一下自己的猜想。

安室透十分震驚,安室透大為震撼,他還在頭腦風暴的時候,雇主接下來的話讓他不得不開始思考起好友的猜想或許不是沒有可能。

“說起來,蘇格蘭師傅你和波本師傅應該也認識吧。”明日見澄川笑道:“畢竟在同一家餐廳工作。”

安室透恍惚道:“餐廳……”

諸伏景光乾脆把這件事認了下來,無論明日見澄川口中的餐廳是暗喻組織還是真的覺得他們都是一家餐廳的廚師,反正彼此認識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是,我們確實認識。”

諸伏景光還在考慮該如何更深層麵地試探明日見澄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每晚請來的其實不是廚師而是殺手,明日見澄川拋出的一個新問題讓他額角流下了一滴冷汗。

“對了,蘇格蘭師傅,你是找我有什麼急事嗎?”明日見澄川把目光挪向從剛剛開始不知為何就一臉思考的波本師傅身上,繼續說道:“還是說,你是來找波本師傅的嗎?”

蘇格蘭師傅陷入了沉思。

……我是來找誰的?

我應該是來找誰的?

他今天的那個猜想還僅僅是一個猜想,不能保證明日見澄川真的隻是誤以為組織的網站是雇傭廚師的網站,經過一番抉擇,最終他回答道:“對,我是來找波本的。”

諸伏景光同站在一旁的好友對視了一眼,說:“我想問問他有沒有看到我的琴包來著。”

他說的話帶著幾分模糊,如果是殺手,那放著狙擊槍的琴包的確值得如此在意,如果是普通人,那他的反應反而更沒什麼太大問題了,左右都說得通。

明日見澄川這才發現蘇格蘭師傅的經典裝扮之一的琴包不見蹤影,對一個熱愛音樂的追夢人來說樂器說是夥伴也不為過,“為什麼不打電話啊?這個打電話比較快吧,現在找到了嗎?”

在旁邊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波本師傅終於開口道:“我沒接到他的電話,剛剛在廚房做料理沒注意有電話。”

“啊?我剛剛沒聽到有……”

“波本做的料理味道怎麼樣?”諸伏景光打斷道。

果然,就像他預想的那樣,提到有關吃的話題,明日見澄川的注意力便被迅速轉移了。

明日見澄川:“啊這個吧哈哈哈挺好的哈哈哈哈挺好……”

因為覺得波本師傅的個人簡介很有趣於是覺得波本師傅有著有趣的靈魂而做出選擇的明日見澄川在吃過波本師傅的料理後得出結論——

波本師傅,要有趣的靈魂有有趣的靈魂,要廚藝有有趣的靈魂。

*

這場鬨劇最終以一個全場所有人尬笑的結尾收場,淩晨時分,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展開了一場嚴肅的小型會議。

“我會想辦法收集一些關於明日見澄川和明日見澈山兩個人之間的情報的,過一段時間再下定論也不遲。”談話的最後,安室透這樣說。

“辛苦了,我也會繼續接觸明日見澄川,無論如何,能接觸到組織就已經不是小問題了。”

諸伏景光知道自己的猜想可能會把他們過去的大部分推理推翻,畢竟他們的很多調查都是以明日見澄川和組織關係匪淺為基礎延展。

更何況,即使退一步來講,明日見澄川與組織的最新網站一定有所關聯,最簡單直觀的證據就是組織係統中目前的任務通知提示音是明日見澄川的聲音。

聲音和語氣這種東西即使模仿得再相像也隻能達到相像的程度,即使明日見澈山的嗓音與明日見澄川有所相似,但是仍舊不會讓他們產生那道聲音是否其實是明日見澈山錄製的懷疑。

想起不久前被請到公安的會議室喝茶的明日見澈山,諸伏景光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跟那個弟控聊一聊。

早前想要接近明日見澈山還有些難度,但是事已至此,想同那個人再次進行談話就容易的多了,雖然這麼做有些抱歉,但是公安已經開始派人24小時貼身保護明日見澈山。

明日見澈山此次突然找上他,這是計劃之外的狀況,他們無法判定明日見澈山是否知道蘇格蘭其實是一個殺手,但是既然明日見澈山當下已經大致知道他與警方有所關聯,那就隻能暫時先把人看管起來,等徹底解除了這兄弟二人的嫌疑後才能放鬆警惕。

“hiro?”

諸伏景光回過神:“怎麼了?”

“你經常做的那個三明治有什麼秘訣嗎?”

安室透輕咳了一聲,若無其事道:“也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偶爾學一點料理倒也不錯。”

*

一周後,諸伏景光跟負責明日見澈山的公安同僚碰了個麵,互相同步一下情報消息。

“是這樣的,我目前覺得他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前來對接的同僚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打了個哈切:

“明日見澈山恨不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拿來工作,日程表密密麻麻,我問了他助理,他去見你那天是特意把原本的工作連夜做完,這才硬是擠出來兩小時去找你。而且他今年一整年的日程安排我們都核實過了,他做的事情比日程表隻多不少,我們真的想象不出他哪裡還有時間去給組織打工。”

“再者就是,到了他這種程度,為了錢或者權利什麼的加入組織也說不過去,單是這一周裡就兩個議員邀請他出席私人宴會。”

想起那個恨不得把辦公室當成棺材的男人,這位公安心有餘悸:

“這年頭,當有錢人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