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12(1 / 2)

彆墅內的一切都好似暗藏著非自然力量。

房間的門不僅能完全隔絕聲音,還能隔絕氣味。

喬七剛出門時的時候,還什麼奇怪味道都沒聞到。可在不遠處推門和尖叫聲同時響起後,格外濃鬱撲鼻的氣味便瘋狂蔓延。

是一種很特殊奇怪的味道,很濃很濃,好似隻要沾染到就難以再驅散一般。

喬七根本無法描述。

比腐肉的臭味還要怪些,夾雜著一股讓人惡心想吐的劣質香水味。

喬七從未聞過這種味道,但先前驚恐的女聲無疑告知了他答案。

是恐怖片裡經常出現的屍臭,人死後的味道。

喬七麵上的血色褪去不少,大腦有些嗡鳴發暈的他,腿本能地有些發軟,喬七顫著胳膊,下意識想要去扶身後冰冷刺骨的牆壁。

在喬七的手心碰到磨砂壁紙前,有人率先扶住了他的手腕。

和嚴歌迥異的指骨觸感,讓喬七怔了刹那,他才發覺自己附近還有人,下意識道謝,隻聲音還帶著顫。

“嗯。”許彥淮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手下的纖弱腕骨在細細發顫,過於軟嫩的觸感讓許彥淮發怔刹那,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手指在對方肌膚上輕微壓下去的弧度。

溫熱沿著肌膚接觸處透進血肉,許彥淮垂眸看了眼喬七過於失焦的瞳孔。

喬七明顯被這場變故晃住了心神,因被他攙扶移來的注意力瞬間又挪了回去。

許彥淮抿唇看了眼自己抓住對方腕骨的手,麵不改色地也將視線還給了在場眾人,他好像也忘了鬆手般,手依舊搭著喬七。

許彥淮原本是打算,昨晚單獨出來找線索的。

可就跟喬七一樣,他也陷入了無法動彈的特殊狀態,渾渾噩噩間度過了一整晚。許彥淮隻來得及在意識清醒後,以最快速度出門站在走廊,不錯過其他人的出門表現。

許彥淮若有所思地掃了眼走廊上的人。

除了女白領這個發現者,包括他和喬七在內,走廊正站著5人。

打扮中性的女生在僵愣片刻後,衝進了女白領剛剛進入的房間。

剛剛還在嘲諷陳鬱的李毅,麵色一白,眉頭狠皺,他所站的位置剛好能夠看到被推開門的房間,整個人像是被看到的畫麵定住了一樣。

陳鬱本就陰沉的麵色更沉了,他同樣掃了眼走廊上的人。在看到許彥淮正扶著喬七時,陳鬱的目光停留了片刻,他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隻他很快便意識到喉嚨裡的話在此刻有些不合時宜。在有些陰翳地看了許彥淮一眼後,挨個去轉還沒有出來之人的房間門把手。

房間的隔音再度發揮了它的作用。

尖銳的女聲被緊閉的房門阻隔在外,剩下的3人好似毫無察覺,他們的房間的門完全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伴隨著陳鬱有些不爽地轉動門把手,刺耳煩躁的聲音在碩大的彆墅內回蕩。

許彥淮挑眉看陳鬱的背影,在對方的頭戴式耳機上停留一瞬。

李毅剛剛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確實,陳鬱為什麼要一直隨身帶著這個耳機。

彆墅內已經被證實了毫無信號,無法接收到外界的任何訊息,陳鬱搭在脖頸處的耳機應該無法正常發揮作用才對。

可陳鬱今早依舊還帶著它。

這耳機——

許彥淮思忖著。

難道對陳鬱很重要?

或者,和普通耳機有些不太一樣?

許彥淮的思緒被陸陸續續的推門聲打斷,特彆是嚴歌的目光精準投過來的時候。

肩寬背挺的男人,邁著大長腿徑直地朝他走了過來。嚴歌臉上依舊帶著點笑意,隻這次,顯得有些皮笑肉不笑。

男人的身影在走到喬七麵前後,將喬七完全籠罩。

他淡淡地瞥了許彥淮一眼,伸出了自己的手。

許彥淮明白嚴歌的意思,他嘴唇微抿,鬆開了握住喬七腕骨的手,往旁邊挪了挪,可以讓嚴歌的手頂替他原本的位置。

屬於喬七的溫度很快被彆墅內的寒意蓋過,掌心的微空讓許彥淮莫名有些空落。

他當然知道嚴歌有足夠的立場這樣做。

畢竟嚴歌也不知道怎麼哄騙了喬七,拿到了男朋友這個名頭。

可許彥淮心情卻有些微妙。

特彆是在他莫名其妙又去看喬七的時候,嚴歌的手落在他之前放上去的位置,但似乎捏得更緊了些,像是要蓋過他之前留下的痕跡,仿佛有些不安。

而喬七的心思完全落在了死人上,對其他的感知幾乎沒有,他好像並沒有怎麼注意到嚴歌過來的舉動,也沒有發覺牽他的人已經換了。

許彥淮先是因為喬七完全沒注意到他,有些莫名煩躁。

旋即心情又詭異地好了一些。

他發現嚴歌和喬七的關係,似乎沒有他昨天認為的那麼親昵穩固。

喬七好像,也不是,非嚴歌不可。

*

絕對算寬敞的房間內,容納著9個人和1具屍體。

窒悶的空氣在摻雜了古怪味道後仿若停滯,冷白的燈光清楚映出每個人的恐懼惶然,卻也蒙上了一層冰冷無情的詭異色彩。

不安的因子在跳動,喬七的臉慘白。

死去的是那位女大學生。

她和女白領是人群裡最擅長做飯的兩個人,她們在昨天攬下了幫大家準備飯菜的活。女白領早上醒來後,便準備招呼女學生一起去做早飯,屋外的聲音想要傳進去,便隻能借助連通了內外的門把手。

卻沒想到女學生說要反鎖的門,在女白領的轉動下被輕鬆推開。猝不及防間,女白領透過越來越大的門縫,看到了女學生的屍體。

喬七看不見屍體的模樣,但他感覺應該很慘。

心理素質較差的女生已經吐了好幾次了,喬七哪怕努力不想去聯想,可膽子天生就小的他,還是冷汗涔涔。

過了很久後,大家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勉強找回了可以對話的理智。

一直泯然眾人的許彥淮,像是想要引起什麼人的注意般,一反常態地沒默然於大眾,主導著事態推進。

他很具領導範地站在人群中央,微抬著眼皮。

在許彥淮的詢問下,所有人都說了昨晚睡覺時的情況。

心比較大,過於疲憊,自己能夠睡著的人,便沉沉地陷入了夢境。而像喬七這種不安到完全無法入睡的人,則被迫進入了意識昏沉狀態。

喬七的心臟提了提,指尖微顫間,掌心冒汗。

如果其他人都沒有撒謊的話,從他們的話語中不難得出,除了死去的女學生,那人昨晚就隻進了他一個人的房間。

這個認知,讓喬七緊張地下意識拽了拽衣角。

“怎麼了嗎?”許彥淮看出了喬七的異常,視線在喬七這裡停留。

“我——”喬七發顫的話語一頓,他莫名覺得這件事說出去不是很好,粉潤的嘴唇翕動間,隻細微地道,“我怕。”

他是真的怕,聲音都可憐兮兮的。

場中的氛圍好似變化了一瞬,喬七感覺自己身上又出現了好幾道視線,但很快便又回到了正軌。

*

許彥淮有些銳利的視線,先後掃過女主播、宅男和嚴歌,他的眼神在望向嚴歌時,好像格外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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