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宅男分到一組的李毅,眼神有些異樣。
眼看著嚴歌要有所動作,場麵即將失控,喬七慢半拍地去抓陳鬱的手。
作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喬七好像隻關注到了被人捏著下巴的不適,沒有察覺周遭的古怪變化。他蹙著好看的眉頭,用細白的手指扒拉掉了陳鬱的手。
喬七的力氣似乎不大,陳鬱在被有些不悅地推開時,隻感覺好像貼上了軟軟的棉花。
指尖一空,陳鬱的視線下意識又落回了喬七,目光在喬七微緊的眉心上停留一瞬,他忍下了又想要貼上去的衝動。
場麵似乎因為喬七的這個舉動緩和了不少,嚴歌那邊的氣息也沒有那麼冷了。
陳鬱在下一秒做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釋,是對明顯不大高興的喬七說的,“都說了要互相監視了,你這樣排斥我的話,怎麼能做到好好監視我。要是我就是凶手的話,我在你這種刻意不關注我的情況下,豈不是很有機會去做小動作。”
語氣還是那個陰沉的語氣,但解釋的話語卻很有耐心。
陳鬱垂著眉眼,看喬七,“你也不想因為你,而讓我這個疑似凶手的人,有機會害到彆人吧?”
事情到這裡本該結束,現在的情況最忌內訌,在陳鬱做出解釋後,為了大局,順著梯子下是最好的選擇。
可就在其他人略微鬆口氣的時候,也不知道陳鬱是怎麼想的,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想息事寧人,陰陽怪氣地對著嚴歌道。
“怎麼?吃醋了?現在是特殊情況,難免會發生些不如你願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忍忍,儘快適應。”
陳鬱這話好似彆有用意。
就算是喬七,此刻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在他看不到的情況下,嚴歌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在嚴歌即將發作前,和他一組的許彥淮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搶先開口,“不要讓凶手鑽了空子。昨天剛剛死了人,大家的情緒都不對,說話動作間有些過激是正常的,大家都理解理解。”
許彥淮似乎是在緩和氣氛,隻他的話也顯得有些怪怪的,語氣有些微妙。
許彥淮看了陳鬱一眼,兩人對視間似乎交換了下眼神,陳鬱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輕哼了聲。
李毅也在這時突兀開了口,“是啊是啊,大家都互相理解一些。”
喬七聞言有些迷茫抬頭。
他怎麼莫名感覺,許彥淮他們3個都不是很喜歡嚴歌,有點在抱團壓製嚴歌的意思。
嚴歌最後終究是沒有做什麼,話題在嚴歌的幾句警告,和宅男的肚子響動聲下結束。
*
時間已至中午,9人草草吃了個飯,便又一起上了2樓。
喬七依舊是被人牽著,隻這次不是嚴歌,而是和他一組的陳鬱。
陳鬱的理由依舊充分。
喬七看不見,根本察覺不到陳鬱會悄悄摸摸做些什麼,隻有在兩人一直牽著手的時候,喬七才能最大程度不錯過陳鬱的所有舉動。
喬七感覺陳鬱就是在以氣他為樂,在他微抿唇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下,身側的陳鬱卻似乎心情極好。
腳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重疊響聲,在女學生的房門關上後,那股刺鼻的氣味也跟著消失了。
喬七一邊跟著大家走,一邊回憶著他們的目的。
根據許彥淮的推測,凶手應該是受到了一些限製的。
就像是在偵探片裡,偵探想要抓住凶手,就必須依靠一些凶手留下的線索痕跡。
他們的這個遊戲同樣如此。
女學生房間裡,破碎的玻璃碎片,褶皺的床單,還捆著雙手的繩子,便是證據。
凶手有很明顯的隱藏身份意圖,可他卻沒有完全清理案發現場。
這大概率不是出於凶手的本願,而是為了讓遊戲能進行下去,受到限製的凶手被迫留下了線索。
凶手選擇掐死人,而沒有動用凶器,大概率不是因為他想故意折磨人,而是他如果動用凶器的話,凶器就會成為線索之一,就跟那條從窗簾上扯下來的繩子一樣。
喬七跟著大家腳步一頓。
基於此,許彥淮提議挨個搜房間,想看看凶手的房間會不會也留下線索痕跡。
喬七看不見,當然參與不到搜索行列,隻是跟著,事情並不理想,三個房間後依舊毫無所獲。
喬七在走到第4個時,隱隱辨認出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喬七本來是沒有很在意的,但在許彥淮推開房門,腳步出現了前3個房間都沒發生的停頓後,喬七怔了怔。
“你的房間——”像是在斟酌什麼,許彥淮話語一頓。
喬七心臟瞬間提了起來,他猛地想起了昨晚進來的凶手,該不會那人在他房間內留下了什麼痕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