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犬齒 特米米 8896 字 4個月前

就算是再蠢再不長記性的狗,被一隻肉包子騙到慘死之後,再看見包子也會ptsd。

更何況他也不是狗,而且還自以為挺聰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人活著三萬多天,做點什麼不好呢,非要去談戀愛,談nm的戀愛,傻逼戀愛腦都給爺去死吧。

哦,至於之前和小狗崽子的那一晚上?

當然不是愛,玩玩而已。

懷抱著這種想要創死所有戀愛腦的衝天怨氣,他開始繼續上班。

樓諫向來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魏溪提前付了他這個月的工資,所以就算是打算離職,他也要乾滿這個月再走。

轉到了這個周二來,正好是Burning成立兩周年,魏溪大手一揮給全體員工放假一天,帶著一幫人去浩浩蕩蕩地去搞團建。

魏溪樂隊裡麵的一幫小青年,加上店裡麵的調酒師,服務生小妹,前台,還有一堆魏溪喊過來給他捧場的富二代朋友。

都是愛玩的年輕人,玩鬨起來沒個數,白的紅的混著來。好幾個人情到深處哭得稀裡嘩啦,拉著魏溪的手說魏老板你真的是個好人,Burning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家。

樓諫心想可不是嗎,也就是魏溪人傻錢多,誰不喜歡這樣的老板?不是靠自己打拚出來的富一代,自然也就更不知人間疾苦些。

甜得像是蜜罐子裡泡出來的。

聚餐完了還不算,幾人又去KTV包了房間打算通宵,他們年輕自然精力充沛。樓諫本來身體就沒恢複好,被這幫人吵得頭痛欲裂,轉出去去了抽煙區咬了根煙,看著外麵藍黑色的天空發了一會呆,這算是才清淨下來。

他皺著眉想之前是因為實在是沒錢,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儘快跑路,彆的不說,繼續在這幫搞搖滾的人身邊呆下去肯定是要提前猝死,架子鼓一敲自己就覺得心臟要不行了。

燈光將原本黑色的天空染上色,他被鬨得沒了睡意,便看著窗外不知不覺就走了神。

於是當朱笙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白發少年坐在飄窗上,對著外麵發呆的樣子。煙霧輕盈地在他的身邊繚繞著,長腿一隻支起到胸前,一隻耷拉到地上。

他的身形已經有了從少年向著青年轉變的趨勢,像是正在抽枝的柳樹,洋溢著青澀的湧動生機。

朱笙不由得又回想起他那天看見的那個咬痕來。

不知道愈合了沒有。

“咳咳。”

他做作地咳嗽了幾聲,樓諫抬眼看了過來,懶洋洋地對著他點了點頭。

對方的眼神裡似乎總是帶著一點冷淡和厭倦。

朱笙很少見到他笑著的樣子,明明看起來很年輕,但是不管是言談還是待人處事卻都帶著一種怪異的成熟感。

和整個世界之間都似乎有著一層冷淡而封閉的隔閡。

朱笙說不上那種東西是什麼,但是他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身上的那種他所看不透的東西所吸引。

他喜歡自己在心中描繪的那個神秘又帶著點冷淡頹廢的形象,並強行將其套到了樓諫身上。

“要借個火嗎?”

他主動湊過去,明亮的火光在他掌心亮起,兩人對視了一瞬。

樓諫很快側過臉去,睫毛在火光裡麵投下陰影。

“彆纏著我了。”

他聲音裡麵是很明顯的冷淡。

“我們之間沒可能的。”

朱笙聲音很軟,但是卻很堅定。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可能?”

“我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請不要這麼快拒絕我。

“小樓,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朱笙的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樓諫無端地想到了十七歲的殷刃的眼睛,也是這樣濕漉漉的,像是隻要有了愛情就有了一切,就可以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破除一切世界上的障礙,就算是遍體鱗傷也會笑著站在他的愛人麵前。

“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願意為了你做一切事情。”

艸。

心中的煩躁越來越重,他咬著煙尾,太陽穴都開始漲漲地發疼。

真是夠了,md這個世界上的戀愛腦傻逼怎麼這麼多。

動不動就要為了人要死要活,付出一切……艸。

真是賤啊。

“ 所以,你為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

朱笙慢慢地靠過來,似乎是想要將頭靠到他的肩膀上。

“……求你了。”

樓諫冷笑起來。

“嗬嗬。”

那聲音想必聽起來十分的沙啞怪異,帶著濃濃嘲諷的意味。

因為朱笙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哦?”

但是樓諫卻已經猛然揪住了他的領口,他比朱笙高了半個頭,就算是身體看起來瘦弱但是卻也足夠他將人抵到透明的玻璃幕牆上。

朱笙掙紮了一下,直到這時眼神中這才出現了絲絲慌亂。

“你剛剛,是在問我為什麼不和你在一起嗎?”

樓諫低聲發問。

他實在是湊太近了,穠豔的眉眼猛得衝過來,那種過於鋒利的冷淡美麗甚至讓人感到了一種濃烈的殺意。

像是出鞘的雪白鋼刀,鋒利的刀鋒將任何靠近的生物開膛破肚。

朱笙的身體開始打哆嗦,大口喘息著。他的眼神裡麵出現絲絲茫然,就像是被咬住了喉嚨,正在撕扯血肉的兔子,隻有起伏雪白肚皮喘息的份兒。

耳朵上麵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掙紮著低叫出聲,但是那一口卻咬得又快又狠,一下子就見了血。

朱笙沒忍住濕了眼眶,實在是太疼……他覺得自己的整個耳朵好像都被人咬掉了!

而始作俑者卻扭頭吐掉血沫,施施然地鬆開手,任由他的身子摔到地上。

“這就是理由,我勸你離我遠點……”

那人甚至還有空閒用細長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剛剛被弄亂的領口,淡色的唇上沾著新鮮的血。

“因為我有精神病,見誰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