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犬齒 特米米 9897 字 4個月前

最開始的時候,這段關係大概是白盛忻主動的,而可悲的是他一向都不擅長拒絕。

他後來,大概

也已經幫白盛忻畫了很多畫,很多很多。()

隻要他想要,他就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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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邊並非隻有他一個人。

白盛忻淚水盈盈地對他說:“我也沒有辦法,阿刃。”

“我沒有辦法,他們非要纏在我身邊,可是彆擔心……”

“——我最喜歡的人還是你啊。”

最初,白盛忻對他說的是他會儘快和另外的幾個男人分手。

他隻愛他一個人。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白盛忻的話就變了。

他對殷刃說,他身邊的那些其他的男朋友家裡或者有資源,或者有信息渠道,能夠幫他做很多事情,能夠讓他爬得更高。

他需要他們,他們對白盛忻自己有用,已經是離不開他們了。

反而是殷刃,他隻會畫畫,除了畫畫之外什麼都不會做,這樣是不行的!

這樣子是要被整個社會淘汰掉的!

他沒說出他的言外之意。

……那就是殷刃也會被他所淘汰掉的。

在白盛忻的身邊,不需要沒有價值的人。

而殷刃要怎麼才能贏過其他的另外的男人呢?

那就隻能畫畫,畫更多的畫,並且還要畫好。

畢竟他隻會畫畫。

於是他畫呀,畫呀,畫到手半夜抽痛,手指不受控製地發抖。

但是他不能停下來。

他要用那些用他的血和骨畫成的畫,將他最愛的愛人捧上萬眾矚目的王座。

可就算是這樣,白盛忻對他也不是很滿意。

那人總是對他不滿意。

於是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他脊背裡的骨頭,就這樣一點點地被磨掉,最後變得沉默寡言。

整日陰森森地躲在小彆墅裡麵,成了徹頭徹尾的一個畫畫的工具。

但是,曾經的自己那個時候卻已經離不開白盛忻了。

……後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想明白,白盛忻對他的打壓是源於最惡毒的嫉妒。

就算是拿走了他的畫,白盛忻卻還是厭惡著他,他畫得越是好,對方就越是厭惡。

他根本從未愛過他。

一切都是一場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而他竟懵懂地而毫無所察地走入局中。

現在想起來,一切的開始,都是源於最初那場雪。

因為大雪,小彆墅裡麵停了電。

白盛忻說怕他挨餓,特地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來特地給他送晚飯。

雖然那晚飯已經涼了,並且殷刃其實自己也早就吃了晚飯,不過他還是挺開心。

……因為在他媽媽離開後,白盛忻是唯一一個會擔心他有沒有挨餓的人。

然後,白盛忻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後變出了一束鮮豔欲滴的紅色玫瑰。

玫瑰花被包裝在閃閃發亮的黑金色袋子裡麵,每一朵都完美得像是從畫報上麵剪下來的。

() 那花是個很昂貴的,他不認識的牌子。

就像是白盛忻一樣,一切都是光亮明媚的,在聚光燈下亮閃閃的,和他那樣陰暗的人完全不一樣的……

“阿刃。()”

白盛忻半跪下來,深情款款,眼裡麵隻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請問,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④()④[()”

如果,如果一切都像是剛開始這樣,會有多美好?

……

可他的花裡麵藏著刀,他的愛裡麵藏著毒。

血一樣的玫瑰花散開,是令人作嘔的氣息。

原來那花真的是血啊。

漫天的避不開的,到處都是的血,被鋪在畫布上麵的晾乾的灰褐色的血。

他們拿走了他用血畫的畫,轉頭來說:

真美啊,真美啊!

——再請多畫一點吧。

但是,但是好疼啊,疼得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每一百毫升的血能賣多少錢啊?

值他一條命嗎?

樓諫的左手猛然抽動了一下。

接著整個人都開始不由地發起抖來。

“唔……哥?”

原本已經睡著的殷刃被他驚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沒事。”

樓諫咬著牙說,他開始覺得冷。

——那一場上輩子的大雪,這一世卻竟還落在他身上。

“哥你怎麼了?”

殷刃擔心地湊過來,摸摸他的額頭。

“是不是淋了雪,發燒了,我們回家去吃藥!”

“我沒事……一會,就好了。”

樓諫咬著唇,他的左手現在疼得厲害,抽搐著帶著他的整條手臂都在痛。

那些原本他以為早已愈合的舊傷,再次複發。

鮮血淋漓,一如往昔。

……那傷口原來從未愈合過。

“哥你怎麼沒事,你的身子發抖得好厲害!”

殷刃被他嚇到了,連忙想要湊過來,卻被樓諫捂住了嘴。

“彆說話。”

樓諫的手還在發著抖,卻低頭,在圍巾裡麵尋覓著,貼上了殷刃的唇。

他閉上了眼,聲音近乎顫抖地說:“……親親我吧。”

……

他沒事,他隻是有點疼。

也許親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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