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這段關係大概是白盛忻主動的,而可悲的是他一向都不擅長拒絕。
他後來,大概
也已經幫白盛忻畫了很多畫,很多很多。()
隻要他想要,他就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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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邊並非隻有他一個人。
白盛忻淚水盈盈地對他說:“我也沒有辦法,阿刃。”
“我沒有辦法,他們非要纏在我身邊,可是彆擔心……”
“——我最喜歡的人還是你啊。”
最初,白盛忻對他說的是他會儘快和另外的幾個男人分手。
他隻愛他一個人。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白盛忻的話就變了。
他對殷刃說,他身邊的那些其他的男朋友家裡或者有資源,或者有信息渠道,能夠幫他做很多事情,能夠讓他爬得更高。
他需要他們,他們對白盛忻自己有用,已經是離不開他們了。
反而是殷刃,他隻會畫畫,除了畫畫之外什麼都不會做,這樣是不行的!
這樣子是要被整個社會淘汰掉的!
他沒說出他的言外之意。
……那就是殷刃也會被他所淘汰掉的。
在白盛忻的身邊,不需要沒有價值的人。
而殷刃要怎麼才能贏過其他的另外的男人呢?
那就隻能畫畫,畫更多的畫,並且還要畫好。
畢竟他隻會畫畫。
於是他畫呀,畫呀,畫到手半夜抽痛,手指不受控製地發抖。
但是他不能停下來。
他要用那些用他的血和骨畫成的畫,將他最愛的愛人捧上萬眾矚目的王座。
可就算是這樣,白盛忻對他也不是很滿意。
那人總是對他不滿意。
於是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他脊背裡的骨頭,就這樣一點點地被磨掉,最後變得沉默寡言。
整日陰森森地躲在小彆墅裡麵,成了徹頭徹尾的一個畫畫的工具。
但是,曾經的自己那個時候卻已經離不開白盛忻了。
……後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想明白,白盛忻對他的打壓是源於最惡毒的嫉妒。
就算是拿走了他的畫,白盛忻卻還是厭惡著他,他畫得越是好,對方就越是厭惡。
他根本從未愛過他。
一切都是一場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而他竟懵懂地而毫無所察地走入局中。
現在想起來,一切的開始,都是源於最初那場雪。
因為大雪,小彆墅裡麵停了電。
白盛忻說怕他挨餓,特地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來特地給他送晚飯。
雖然那晚飯已經涼了,並且殷刃其實自己也早就吃了晚飯,不過他還是挺開心。
……因為在他媽媽離開後,白盛忻是唯一一個會擔心他有沒有挨餓的人。
然後,白盛忻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後變出了一束鮮豔欲滴的紅色玫瑰。
玫瑰花被包裝在閃閃發亮的黑金色袋子裡麵,每一朵都完美得像是從畫報上麵剪下來的。
() 那花是個很昂貴的,他不認識的牌子。
就像是白盛忻一樣,一切都是光亮明媚的,在聚光燈下亮閃閃的,和他那樣陰暗的人完全不一樣的……
“阿刃。()”
白盛忻半跪下來,深情款款,眼裡麵隻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請問,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④()④[()”
如果,如果一切都像是剛開始這樣,會有多美好?
……
可他的花裡麵藏著刀,他的愛裡麵藏著毒。
血一樣的玫瑰花散開,是令人作嘔的氣息。
原來那花真的是血啊。
漫天的避不開的,到處都是的血,被鋪在畫布上麵的晾乾的灰褐色的血。
他們拿走了他用血畫的畫,轉頭來說:
真美啊,真美啊!
——再請多畫一點吧。
但是,但是好疼啊,疼得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每一百毫升的血能賣多少錢啊?
值他一條命嗎?
樓諫的左手猛然抽動了一下。
接著整個人都開始不由地發起抖來。
“唔……哥?”
原本已經睡著的殷刃被他驚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沒事。”
樓諫咬著牙說,他開始覺得冷。
——那一場上輩子的大雪,這一世卻竟還落在他身上。
“哥你怎麼了?”
殷刃擔心地湊過來,摸摸他的額頭。
“是不是淋了雪,發燒了,我們回家去吃藥!”
“我沒事……一會,就好了。”
樓諫咬著唇,他的左手現在疼得厲害,抽搐著帶著他的整條手臂都在痛。
那些原本他以為早已愈合的舊傷,再次複發。
鮮血淋漓,一如往昔。
……那傷口原來從未愈合過。
“哥你怎麼沒事,你的身子發抖得好厲害!”
殷刃被他嚇到了,連忙想要湊過來,卻被樓諫捂住了嘴。
“彆說話。”
樓諫的手還在發著抖,卻低頭,在圍巾裡麵尋覓著,貼上了殷刃的唇。
他閉上了眼,聲音近乎顫抖地說:“……親親我吧。”
……
他沒事,他隻是有點疼。
也許親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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