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星舒將鐵釘都收了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太陽已經升起來的，金色的光輝照進房間，那些血手印都消失了乾乾淨淨，一副煥然新生的景象。
殷星舒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回房間休息，手機鈴聲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是陳朔打來的。
殷星舒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出陳朔凝重的聲音：“經過對現場指紋和血跡的對比，還有半個月前孟溪和楊永思見麵的監控視頻，我們已經確定凶手就是南溪中學高二學生孟溪。”
“我知道了……”
現在證據確鑿，孟溪想不認都不行，要想替孟溪洗清罪名，除非證明他是被人控製，可降頭這種事情，警察會相信嗎？估計會把他當成神經病送走。
沉吟片刻，殷星舒又問到：“孟溪的屍體還在嗎？”
“孟溪是車禍死亡，因沒有家屬提出保留屍體，已經火化了。”
“……好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奇怪的是，殷星舒說完這句話後，陳朔並沒有掛斷電話，陳朔從來不會做浪費時間的事情，所以……
“陳警官，是出什麼事了嗎？”
對麵的聲音頓了片刻，而後才說到：“陶之居死了，我們發現你可能是他死亡前最後見過的人。”
殷星舒：“……”
所以我現在已經成了柯南體質了嗎？走到那死到那？
“怎麼死的？”
“中毒，我們現在正在陶之居開在玉石街上的收藏店中。”
“我馬上過來。”
殷星舒掛斷電話，回臥室換了外出的衣服，而後拿著自己的手機出了公寓樓，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玉石街而去。
不到二十分鐘，殷星舒在玉石街下車了，季雪正等候在這裡，看到殷星舒出現，她上下打量了殷星舒幾眼，活像殷星舒是什麼神奇物種，這得有多倒黴才能一連牽扯進幾件案子？
殷星舒：謝謝，有被冒犯到。
季雪帶著殷星舒拐進了小巷，店門口的黃燈籠還和上次見的一樣，殷星舒一踏進店鋪，一眼就看到了店鋪後方，趴在木案上的老人。
殷星舒走近幾步，發現陶之居穿著一身紅色唐裝，臉貼在桌麵上，皮膚青紫，已經七竅流血而死，而在他的手邊，翻倒著一個茶杯，裡麵的茶水已經乾涸，隻剩下一點淺黃色的印記。
陳朔從一旁走了過來，指了指茶杯說到：“我們在茶水中檢測到了劇毒物質，初步對屍體的觀測也是中毒而死。”
“那對下毒之人有眉目了嗎？”
“沒有下毒之人，陶之居是自殺，和丁彪一樣。”
“你如何得知？”
“有監控。”
陳朔將殷星舒帶到電腦前，點開監控視頻，視頻裡的陶之居穿著死亡時穿的衣服，從珠簾後麵走了出來，在木案後坐下，開始泡茶。
他泡茶的手法很專業，看的出來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泡完茶後，視頻裡的畫麵變得有些奇怪起來，隻見陶之居雙手疊放在腿上，身體後仰，一動不動的坐在木案後，連眼睛也不眨，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這動作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陶之居終於動了，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包藥粉，拆開紙包，將藥粉抖落進茶杯裡，再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緊跟著就是他七竅流血，痛苦的趴倒在木案上的畫麵，掙紮時還撞倒了茶杯，最後變成了眾人現在看的樣子。
從監控畫麵看，陶之居的行為怎麼都像是深思熟慮後的服毒自殺，可又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來。
“陳警官是如何得知我是死者生前見過的最後一人？”
“這些全都記錄在監控視頻裡，不過監控在你走之後就關閉了，直到陶之居死的時候才重新開啟。”
“所以，如果是我走之後進來的人，監控裡不會留下痕跡。”
“對。”
殷星舒想起他那日離開時看到的畫麵，這還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