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麵宿儺用儘一切辦法,嘗試逆轉個體消失的進程。
‘解’、‘開’、調伏十影、使出空間斬、領域展開【伏魔禦廚子】……連番上陣(),攻擊映在天穹中的源柊月?()_[((),他要打破對方的領域,他要擊碎這夢魘。
詛咒之王果然強悍異常,有著驚怒與恐懼加持,火力全開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摧毀了方圓一百公裡內的所有,如果他願意,沉沒整座島國也是信手拈來的事。
然而,毀天滅地的動靜,並不能增加他對抗源柊月的資本。
“源柊月!”
“滾出來!”
“躲在領域裡算什麼本事!”
隨著兩麵宿儺的怒吼,‘開’的輸出功率拉到最大,萬箭齊發,箭矢拖著長長的火焰箭尾,尖嘯著衝向天空!
火焰亂流前赴後繼地撲到穹頂上,四散開來,在水晶球外看,像一場轟轟烈烈的橙色煙花雨,是詛咒之王消亡前的絕唱。
如此一番努力,隻加劇了他自己的消失速度。
先是雙腿,再是雙手,四肢之後是軀乾,自下而上地凋零。
被拆解成分子、原子、誇克,從最小的單位開始,逐漸湮滅,一點點透明。
“我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這又是你的把戲——!”
“你以為我會就這樣輕易死去嗎?彆太可笑了!既然我能擁有輪回的記憶和力量,一定還有下次輪回!!屆時我會先當著你的麵殺死你那些螻蟻同伴,再切斷你的手腳,留下你的命,慢慢折磨你一千年……”
兩麵宿儺不斷叫囂著,像每個標準反派被打敗前一樣無能狂怒,他不敢相信,他無法接受,他幾乎從未想過自己會輸,更沒想過能夠輸得如此毫無預兆、易如反掌。
“我說了。”源柊月說,“今天之後你就沒機會開口了,想說的多說幾句。”
“宿儺,你輸了。”
“不可能……”
“事實如此。”源柊月漫不經心道,“你甚至沒有讓我使出全力——詛咒之王,不過如此。”
一箭穿心,兩麵宿儺陡然失聲,他的指甲刺進肉裡,額頭與臂膀青筋暴起,儼然是怒不可遏卻又無從辯駁。
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在對方麵前一無是處,他那能讓時空扭曲的滔天憤怒於事無補。
到最後……還是……輸了嗎?
不是六眼,不是十影,是這個生命力頑強得讓人咬牙切齒的臭小子。
敗給他一次又一次,數不清多少次的手下敗將,為何一夕之間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腦子亂成一團。
不甘心。
當軀乾消失到肩膀處,幾乎隻剩下一個腦袋的時候,兩麵宿儺冷靜了下來。
臨終時刻,他恢複清明,冷冷地抬頭看著源柊月,像地上渺小的人影仰望星空。
“這一次,你確實勝過我。”兩麵宿儺說,“但你以為,你無數次死亡,無
() 數次重來,想用生命去守護的同伴、愛人——”()
他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充滿惡意地反問,真的還是最初的那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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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記得你,不記得與你的過往,走上截然不同的路——以現在的五條悟為例,他究竟是你放不下的那個六眼,還是全世界最像你所愛之人的幽靈,你能分得清嗎?”
兩麵宿儺的腦袋也逐漸消失了,像被刮刀抹平,喉嚨再發不出聲音。
而那雙寫滿了陰狠、不甘、惱怒的眼,將目光狠狠地紮向源柊月,把他的最後遺言宣告——
【我輸了,你也沒有贏。】
源柊月聽懂了。
他的回答是:“能不能死得消停點?嘴巴都沒了還那麼多廢話。”
“你說的這些,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認知水平之間隔著天塹般的海拔差——連‘愛’都不懂的小小咒靈,不要以你粗淺的理解水平,來揣度我的覺悟。”
明白重來的他們不再是他們,清楚跋涉之後未必能抵達天亮,理解一切的儘頭是虛妄與空亡。
知道明天會起大風,而他要去往風中。
“清醒一點,所有人都在贏,輸的隻有你。”
在對方目眥儘裂的瞪視中,源柊月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晚安,宿儺。”
半分鐘,最後一根發絲也融化,兩麵宿儺徹底消失了。
源柊月始終維持著八風不動的表情,十足遊刃有餘,然而他的狀態卻沒有口頭表現那麼樂觀——
他的身體,也正在消失。
與兩麵宿儺一樣。
目前消失了一半,迫近胸口處。
他用領域‘刪除’了宿儺,再度打破平衡規則,於是,更高的存在出手‘刪除’了他。
超模的存在,一個不剩,十分公平。
“幸好宿儺走得更早。”源柊月想,“讓他在得意洋洋中死去,我下輩子都合不了眼。”
【係統】:【噔噔咚~!】
【係統】:【完成主線任務[消滅兩麵宿儺,創造美好咒術界],感謝你一路上的努力付出,請問是否即刻傳送回原位麵?[Y/N]】
“我要留下,留在這裡。”源柊月說,“我們說好的,不記得了嗎?”
【係統】:【好的。】
【係統】:【稍等,正在結算獎勵中。】
【係統】:【由於為[兩麵宿儺]侵占並過度使用,你的肉.身內部損耗程度較為嚴重,是否需要更換一具新的受.肉.體?】
源柊月:“……等等,受肉.體?我沒辦法變回純種人類了是嗎?”
【係統】:【是的,親。】
【係統】:【加諸你身的因果,無法被逆轉。】
源柊月:“也行吧……那我的力量也留不住了?大概能保留幾成?”
係統這次的回應比較委婉:【距離巔峰程度一定存在較大差距,但身體與咒力水平會逐漸修複,你也能夠如常使用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