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地說：“也就是說，你居然對你的學生……”
晴天霹靂！
教師職業道德的汙點！怎可如此！
源柊月任由他們敗壞自己名聲，好半天，心如死灰，毫無波瀾地接上話解釋道：“……我不是他的學生。沒有入學高專。”
雖然年齡差擺在這裡，但好歹不是禁斷。
“……”夜蛾好受了一點，“噢，我聽他叫你‘小源同學’，以為——”
五條悟炸了：“這是老子專屬的稱呼，他算什麼東西！小偷、竊賊、偷腥貓！”
【五條悟】：“哈哈，可這個也是我先來的哦。”
五條悟：“…………”
他看起來真的要氣暈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津津樂道，不可一世的拽王同期吃癟，他們最愛看的一集。
源柊月無奈解釋，自證清白：“他這樣喊我，應該是為了提醒我年齡差距之類的吧。……而且，我們並沒有交往的。是我單方的抱有好……反正，沒有夜蛾老師你想象的那麼糟，彆聽他們瞎說。”
此言一出，惱怒像被戳癟的氣球，五條悟揚眉吐氣，頓時爽了。
夜蛾正道心想這確實有點成年人的靠譜樣子了，有幾分欣慰，點頭道：“嗯……”
而【五條悟】冷不丁道：“不是。”
源柊月：“什麼？”
“稱呼的原因。”【五條悟】單手插兜，理所當然道，“
叫你‘小源同學’，單純是口頭拉近關係，想讓你依賴我，信任我，喜歡我——隻是一個男人的私心罷了，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
源柊月：“……”
他驚訝地望向對方，嘴唇動了動，幾秒後，飄出一個：“……嗯。”
原來是這樣嗎？
校長辦公室內鴉雀無聲幾秒，隻留下他們兩個對視，源柊月率先移開了目光，而【五條悟】的視線則始終不移地落在他身上，微笑中帶著縱容。
好像有粉紅泡泡忽然開始飄。
夜蛾正道咳嗽一聲，打破死寂：“好了……你們出去吧。”
家入硝子感慨：“……贏很大，真的贏很大。”
五條悟怒不可遏：“你！這個！偷！腥！貓！！！！老子……”
夏油傑眼疾手快，按住即將爆炸的五條悟，勸阻道：“等一下，出去打出去打，這裡是辦公室……”
……
於是兩人在高專校場又打了一架。
一年級和三年級坐在邊上圍觀，紛紛拍手感慨精彩，尤其在發現五條悟落於下風時歡呼得尤其開心——比如歌姬學姐。
“揍他揍他！！”
“好樣的帥啊！！”
再把年輕時的自己修理了一頓，【五條悟】望向看戲的學生們，勾唇一笑，說：“下一個，誰來？”
夏油傑當即起身：“——我！”
沒過多久，以‘指導’的名義，他一個人把一到三年級所有人都揍了個遍，很難不懷疑出於在某人麵前故意耍帥的心機目的——
灰原雄小聲道：“不過，五條老師的教學水平真的很不錯，指出我戰鬥節奏問題時一針見血呢……”
七海中肯評價：“比五條同學口頭說著‘讓老子教你’實際上真的隻是揍人的水平，確實高上太多……”
歌姬：“這家夥是誰啊？五條悟的哥哥嗎？”
灰原雄一言難儘，嘶了一聲：“嗯，呃，差不多吧……”
夏油傑若有所思地喝著寶礦力，正在複盤方才那場戰鬥。
到這種時候，終於有了點‘這家夥原來真是老師’的感慨。
而五條老師揍完所有人，照舊不能在小源同學那裡討到一個好臉色。
源柊月坐在訓練場角落的長椅上，始終一言不發。
【五條悟】蹲下，抬頭仰視對方：“還在生我氣嗎？”
“……”
“對不起啦。”
“……”
確實還在生昨晚的氣。
太過分了，用那種手段。
源柊月不理他。
“……抱歉。”
【五條悟】正色幾分，不再蓄意捏造出軟綿綿的無害聲調，轉為平時溫和穩定的語氣。
他想了想，說：“知道你把我稱作‘初戀’太高興了，實在忍不住。能和小源同學約會很開心，牽手也很開心，發現你留著我送的耳環和發繩超級開心……”
“那家夥就這麼想取代我留下來的痕跡……”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莫名其妙有幾分委屈，“老師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知道的吧？——所以做了過分的事。對不起哦。”
“……”源柊月蹙眉，“但你們就是一個人啊……”
“嗯，是一個人。”【五條悟】點頭，輕輕地道出一個事實，“可人是行走在時間軸上的生物，我已經是過去時態啦。”
過了賞味期的甜品，被棄置也是正常的吧？
‘初戀’這種虛無縹緲的稱呼，放到天平的一端，又有幾斤幾兩呢？
送給你的禮物，全部被封存到盒子裡了，被另一個他贈送的替代。
源柊月一怔。
他的眼神顯而易見軟了下來，堅定地否決：“不是這樣……”
“就是這樣的。”對方低笑一聲，平靜地、毫無波瀾地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走到今天全是自作自受，現在還為了一點意氣之爭，讓你傷心為難，對不起。”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源柊月的聲音驟然高了起來，直直盯著對方，“我從來沒有這樣想，也絕對不是你的錯！明明就是我……”
無論他說什麼，【五條悟】都不出言反對，單手撐著下頜，無奈地望著他笑。
反駁也是無用，言語也是無力，文采斐然也好，詞不達意也沒關係，結果都一樣：一無所成，於事無補。
“好啦，你說得對。”他眼神柔和，開口請求道，“現在想抱你一下，可以嗎？”
源柊月驟然哽住。
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沒辦法對他發脾氣。
“……嗯。”
……
不遠處。
階梯上，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注意著那邊。
——毫無疑問，他們看見的，是聊天過後，源柊月主動展開雙臂，環住眼前男人的腰，完成了一個親昵的擁抱。
歌姬：“……啊？他們這是？”
灰原雄：“啊？？啊？？”
七海建人：“……”
灰原和七海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看五條悟的臉色。
用‘冷若冰霜’或‘怒發衝冠’來形容都太淺，簡直是恐怖片的程度。
……不妙啊、太不妙了！五條前輩要殺人了吧！！
夏油傑拍了拍他的肩膀，歎口氣，難得沒有進行缺德發言。
家入硝子也拍了拍他另一側肩，語重心長道：“你這種隻會瞪眼、拍桌和嗷嗷叫的，確實玩不過人家。學著點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