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加聯係方式?”
“加了。”
“沒聊天?”
“……沒有。”
簡芮溪依據自己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的相親經驗,嘖嘖歎聲:“那估計沒戲了。據我了解,一個男人要是對相親對象滿意,見完麵就會發消息——”
“不過你也可以再等等,也許他晚一點就給你發了。”
桑枝遲愣一會,眨巴著眼說:“我沒有在等他的消息呀……”
簡芮溪:“噢,不抱期待是最好的,免得失望。”
桑枝:?
她期待什麼,失望什麼啊。
原本就知道這次見麵不會有什麼結果。
“桑枝,你記住,誰先主動誰就輸,千萬彆主動給相親男發消息。”
桑枝:“……”
簡芮溪眼看著裴路周喝完水,徑直朝自己走過來,馬上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有點事,明天我再找你——”
啪一聲,她迅速結束通話。
裴路周明顯是有備而來,停在簡芮溪麵前了還故意抽出點時間問:“桑枝去相親了?”
“是啊……”簡芮溪的鼻尖差點被硬的東西撞疼,垂死掙紮一番:“你知道她今晚相親的人是誰嗎?”
“誰。”裴路周順著問了,表情看起來並不關心。
簡芮溪:“薄敘。”
聽到這個名字,裴路周笑了一下,“噢,就是你想追沒追上的薄敘。”
“什麼叫我想追沒追上?!裴路周你彆亂
說!”
“不是你深更半夜跟我要他的手機號碼?難道我記錯了?”
“我那是替——彆人要的!”
簡芮溪不想說出桑枝,伸手忿忿推開裴路周。
但是她剛伸出手,手腕就被他捉住,扣在頭上,她一時掙紮不得。
“薄敘會相親?”裴路周眼尾帶笑,覺得奇怪,“他需要相親嗎?”
簡芮溪努力掙脫他的桎梏,臉都紅了,氣呼呼地說:“我怎麼知道他需不需要相親!”
裴路周還是一笑,將簡芮溪拉向自己,她坐著,鼻子再次撞向他腰腹下方位置。
緊緊貼著,熱氣襲麵。
然後,她聽到裴路周腔調慵懶,指腹拂著她唇瓣說:“用這裡脫褲子,會麼?”
-
這邊,桑枝望著忽然被掛斷的語音通話,總覺得簡芮溪古裡古怪。
窗外暴雨還在繼續,雨夜總是擾眠。
桑枝這晚上睡得不好,夢境很亂,清晨醒來的時候,腦子就像一團漿糊。
不記得都夢到了什麼,就記得這一覺睡得就像沒睡一樣,渾身發軟。
她勉強睜眼,瞧了一眼沒拉全的窗簾,外麵的天還是陰沉沉的,細碎的雨水清晰可辨。
還在下雨。
好討厭下雨。
桑枝拉過被子遮住腦袋,想繼續睡覺,聽到床頭放著的手機響了幾聲。
她以為是簡芮溪的消息,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胡亂摸到手機,拿過來,睜開眼皮看。
混亂的腦子僵滯幾秒。
桑枝忽然清醒了。
是薄敘。
早晨六點零八分。
他給她發了一張照片。
桑枝點開微信,看到薄敘給自己發的是一張日出。
遠處山巒灰蒙一片,小小一個橙紅色的圓,半掩在山巒後麵,整片天空像是抹上了一層溫柔的漸變色。
桑枝不由得再次轉頭,看向窗外的雨,滿是疑惑,打字發送:【下雨還有日出啊?】
薄敘很快發了一個定位。
是另一個城市,有些遠。
桑枝:【你在京市?】
薄敘:【嗯】
桑枝:【什麼時候去的?】
薄敘:【昨晚。】
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就會有很多分享欲,薄敘在看到京市日出的那一瞬間,想到了桑枝。
他覺得日出很漂亮。
很想分享給她。
昨晚他在見過桑枝之後,就開車趕往京市。
原定計劃是昨天下午就要出發,他們事務所在京市有一個項目要做,需要出差幾天。
為了和桑枝見麵,薄敘特意推遲了出發時間,碰上海城大暴雨,航班臨時取消,他和團隊的同事開了一夜的車,剛剛才到京市。
這些過程他覺得不必向桑枝贅述,在一夜奔波疲憊之後,他很想問桑枝一個問題。
一個他昨晚就該問的問題。
【我們還能再見嗎?】
消息發送的那一瞬間,薄敘的心臟被無聲抓緊,緊張,忐忑,很像那一年在江市分彆,他在宿舍等待桑枝的信息。
他並不是隻等了那一個晚上。
他等了很久很久,就算是知道桑枝可能已經和梁沉重新和好,他也依然在等。
手機號再也沒有換。
電量永遠都是滿的。
隨時都保持信號滿格。
很多時候他明知道沒有希望,時間越久就越表示他在白白等待。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喜歡一個人,總是固執的。
否則他也不會喜歡桑枝七年。
薄敘一瞬不瞬地盯著聊天頁麵。
桑枝沒有第一時間回複。
等待回複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熟悉的失望襲上心頭,將他包裹。
在薄敘的眼眸緩緩黯然下來時,白色方框在聊天界麵彈跳出來,提示有新消息的輕微震動,震顫過他握著手機的手指,也震顫到他的心臟。
清晨朦朧的霧氣已經散去,朝霞瑰麗,金光耀眼。
日出時分絢爛的陽光投射進薄敘眼底,將他黯然的眼眸照亮。
手機上。
桑枝回複:【好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