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啊啊……”
韓凜剛一跪下來,就聽到一個老頭子在哭,一聲“先皇啊”喊得那是回腸九轉,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萬般不舍,哭聲不斷的拔高,上到高處又一下子驟然下降,尾音顫動,餘音繞梁。
聽聽,這哭的多專業啊!就連韓凜都不得不讚歎一聲了。
再一看在四周跪著的人裡頭,大聲哭的有,小聲嗚嗚哭的也有,還有低著頭在抹眼淚的也有。就算是哭不出來的也要做做樣子,表現出一副悲傷的樣子。
掃了周圍一周之後,一回頭就對上便宜哥哥警告他的眼神,韓凜趕緊的收回了到處亂看的眼睛,看著自己麵前的金盆。
他自己的麵前也擺著一個金盆,金盆的邊上放著一遝厚厚的紙錢,想必是讓他拿來燒的。不過金盆是乾淨的,裡麵也沒有火,旁邊也沒有點火的工具。
韓凜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麼點火了,見到旁邊的火盆裡就有火,他想也不想的就隨手拿了幾張紙錢湊到他便宜哥哥的火盆裡點了一下,“皇兄,借點火來用用。”
跪在一旁認真燒紙錢的韓振就見到兩根手指夾著幾張紙錢伸過來他麵前的火盆裡,點著了火就縮走了。
“……”韓振。
韓凜自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就是借點火嗎?以前他抽煙忘帶打火機的時候,就經常去找彆人借火,點根香煙和點幾張紙錢在他的眼裡看來並沒什麼不同。
把點燃的紙錢放進火盆裡,又往裡添加幾張紙錢進去,很快的火就旺了起來,他就慢慢的開始往裡添加紙錢。
一邊燒紙錢一邊烤火,頓時都沒覺得那麼冷了。
如果忽略麵前擺著的那一口大棺材的話,還真彆說,大冬天的一邊燒火一邊取暖還真挺不錯的。韓凜自己在心裡苦中作樂,反正現在也都這樣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韓振看著跪在旁邊燒紙錢都燒得歡快的弟弟,心裡又開始懷疑這個弟弟的傻病是真的已經好了嗎?看這個樣子,怕是沒好吧?
如果韓凜知道他旁邊那個便宜哥哥的心裡在怎麼想他,怕是會滿頭黑線了。
兄弟倆個就跪在這裡給他們死去的老爹燒紙,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各自的心裡在想著各自的事情。
隻是在跪了好一會後,從來沒有跪過這麼久的韓凜就覺得自己的雙腿開始發麻了,腰杆也挺不直的耷拉了下來,忍不住的動了一下的換了個姿勢。但是他這邊一動,旁邊的便宜哥哥就用眼神警告他,在他多動幾下之後,還忍不住的出聲警告他,“老實跪著,不許動來動去的。”
“……哦。”韓凜看著比他跪的時間長,跪了這麼長時間腰杆還是挺得筆直,連晃都沒晃動過一下的便宜哥哥,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誰讓這個便宜哥哥是個能主宰彆人生死的皇帝,他敢懟他當總裁的親哥,可不代表他頭這麼鐵剛懟這個當皇帝的便宜哥哥了。
他以前懟他親哥的時候,他親哥最多是給他一個白眼和少給他一點零用錢花。
但是他現在要是敢懟旁邊這個便宜哥哥,韓凜並不懷疑這個便宜哥哥會把他流放到寧古塔那麼遠的地方去。其實流放還是小事,一個不好還有可能腦袋搬家的!
惹不起惹不起!
這麼一對比,韓凜都開始發現他家那個脾氣暴躁,動不動就翻人白眼、對人冷嘲熱諷的親哥簡直就是個大可愛了。
想起他家暴躁親哥,也不知道他哥接到他去世的消息後會不會傷心了。那個總是嫌棄他笨,對他還不好的哥哥得知他的死訊之後,想必也會掉幾滴鱷魚眼淚吧,他想。
還有他爸媽,二老如果知道他出事了,肯定也會很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