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魚感覺自己真的好久都沒出門,她感覺外麵都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坐懸浮列車的時候感覺有很多獸人,可是現在坐車,車廂裡空空的,獸人都很少。
但是,好像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她把帽子往下壓了壓,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等到夏魚下了車,005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說:“夏小姐好敏銳。”
微型耳機裡傳來了一個略低冷的女聲:“給我定位,你可以不用跟了。”
005:“是。”
因為爆發戰爭,所以夏魚出門穿得也很低調,簡單寬鬆的淺灰色運動裝,戴著帽子,擋著臉。
地址在城外,所以她要出城。
看守城門的還是那個叫黑檽的妹子。
夏魚還記得她。
黑檽也認出了夏魚,知道她要出去後,有些吃驚:“你確定你現在要出城嗎?”
主城區有白家鎮守,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現在局勢不穩,去了城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夏魚點頭。
“那你得小心一點了。”黑檽憂心忡忡的說,“我告訴你哦,外麵局勢可亂,蟲族來勢洶洶也就算了,最近又冒出了什麼革命軍,說是要反對純血貴族的統治,真的亂成一團……”
“我知道啦。”夏魚彎了彎眼睛,“我沒問題的哦。”
告彆了黑檽,夏魚想,革命軍?
真是亂成一團的星球呀。
出了城,果然如黑檽所說,城外就沒有城內這麼安穩了,放眼望去,一片斷壁殘垣不說,還有很多穿著黑衣服的人,蒙著麵,看不清臉,神經兮兮的到處走來走去。
似乎是牛牛星派出去的炮灰,穿著的衣服是專門用來抵抗蟲族附身的防護衣。
她看到這些的時候,光腦會自動給她傳遞一些信息。
而且這些炮灰,夏魚路過的時候,看到了殘破防護衣露出了半個毛色駁雜的耳朵。
夏魚嗅到了血腥味。
她受傷了。
“……”
夏魚的唇微微抿緊,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往自己想要去的方向走。
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了。
一直跟著的薇兒法立刻停下了腳步,把從手下那裡借來的黑袍子不安的往下拉了拉。
她就看到原來想走的小姑娘折了回去。
夏魚身上沒有什麼能拿的出來的東西,她走到那個穿著黑色防護袍子的女人麵前,聲音柔軟:“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裴枝聞聲抬起頭。
裴枝是一隻雜血牛獸人,但還好,隻有六分之一的雜血。
所以擁有姓氏和名字。
但是卻還是會被扔出來做炮灰。
和蟲族的爭鬥,傷了耳朵和胳膊,傷口裡還有寄生的蟲卵,她很快就會被寄生了吧。
主城區把她們扔出來,就不會再讓她們回去。
如今,除了主城區,牛牛星到處都是這樣的雜血炮灰。
蟲族的第三波攻擊,就要來了。
她大概活不過今晚。
其實她很遠就看到了這個小姑娘從主城裡出來,費解中還有些嘲諷,嬌貴的純血大小姐,不在主城區裡做縮頭烏龜,莫非是要出來送死?
然而,眼前的小姑娘看著她,一雙杏仁眼微微亮著光,問她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喲。
這個年代,居然還有這樣假慈悲的大小姐,關心她們雜血獸人的死活。
裴枝冷冷的說,“沒有。”
“……”
夏魚其實也早有預料,她想了想,指尖輕輕在她身上點了點,“好啦。”
少女的指尖仿佛有魔法,點下的一瞬間,體內駁雜的暴動因子,一瞬間消失殆儘。
而在她傷口上寄生的蟲卵,也一瞬喪失了生機。
裴枝瞳孔微微一縮,看向了夏魚。
小姑娘卻轉身走了。
夏魚想,自己怎麼又破戒了。
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參與這些事情的,看到有人傷痕累累,卻還是忍不住上前幫忙。
真的有點……假慈悲的感覺。
既然漠視,就要漠視到底啊,她隻是魚妖怪,不是聖母,也不是佛陀。
夏魚告誡自己,就這一次。
這是最後一次啦。
裴枝嘴巴動了動,想喊住她,然而內心對於純血的仇恨,終究沒有讓她喊出口。
儘管她知道,這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對的。
隻是……她到底是誰?
裴枝還未回過神來,眼前出現了一個和她一樣披著黑色袍子的人。
005接到自己老大薇的命令,看著裴枝,露出了一個笑。
來人摘了帽子,露出了一頭微微淩亂的黑紅交加的頭發,兩隻狼耳朵豎起來,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尖尖的牙齒。
這是個雜血狼獸人。
裴枝下意識的往後退。
“嗨,彆怕我呀。”狼獸人笑嘻嘻的,手裡旋轉著一張卡片,遞給她,“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加入革命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