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羿安安分分地在書袋子一側盤腿坐好，也不敢再往人魚那邊開口求。
倒是楊過看了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心疼無比。
趁著雲羿沉浸在掃書的快感中，楊過上前幾步靠近海邊，對著雲淵詢問：
“這位雲兄，那些古籍真的不能給我們帶走嗎？哪怕是手抄本也行。”
楊過和雲淵皆知，雲羿他除了看書以外的惟二興趣愛好，就是吃遍天下美食和收藏自己看得上眼的書籍。
在楊過和雲羿的家中，有著三麵深嵌牆內的高大書架，上麵被二人各處收集來的書本填得滿滿當當。
每次雲羿看著書架聞著房中的油墨書香都會笑得很開心，楊過深愛雲羿，為了他的笑顏，自然願意做很多事情。
而這，也剛好符合了雲淵的預期。
“我可以給你們手抄本帶走，但是剛才雲羿那隻蠢雕讓我不高興了。”都多大隻雕了，還那麼幼稚。
楊過心領神會，“若有任何需要在下做的，力所能及之處，楊某必定出手相助。”
雲淵給了楊過一個上道的眼神，對他說：“後轉直行二裡地，兩把木劍交叉之處是一個合適的比鬥之地。”
楊過等著雲淵未竟的話語，他相信雲淵要告訴他的絕對不止這些。
“我的（未來）伴侶葉孤城是一位頂尖劍客，他缺少能夠與他旗鼓相當，共同切磋交流進步的對手。”
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明白了。
楊過就是雲淵為葉孤城挑中的劍客。
楊過對著人魚一扯嘴角，露出個暴露本質的痞笑來。
“承蒙雲兄看得起楊某，那我自當恭敬不如從命。”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總是不用說太多的。
走到還在掃描書籍的伴侶身邊，楊過解下背上一重劍一利劍，又把自己腰間的軟劍抽出來，插入雲羿腰帶縫隙中。
摸摸雲羿的頭，“我去找人練練手，你跟雲兄先呆著，一會兒結束了再回來找你。”
“好，”雲羿頭也不抬地回應。
楊過轉身用輕功快速掠去。
雲淵沉下身子泡在水裡，隻露個頭在水麵無聊地看雲羿掃書。
過了很久以後，雲羿扔下手中最後一本書，伸個懶腰，長出一口氣。
“終於掃完了。”
海裡跟他乾耗半天的雲淵吐槽他：“你這個習慣還沒改掉，你的便攜式掃描儀內存夠嗎？”
把書拿到手的雲羿一身輕鬆，反嘴懟回去：
“我內存卡多得是，我樂意，要你管！”他就算隻是看著那些內存卡被好好存放著，哪怕不打開他心裡也開心。
雲羿藏書一向喜歡做紙質版電子版兩手準備，以防時間過久，丟書！
丟了一本半本的，他都能用眼淚淹了大海。
“幼稚！”雲淵才懶得跟雲羿這隻傻雕計較。
“幼稚總比你腹黑好，算盤倒是打得精明的很。明明這一袋子書你都已經事先找人留下備份手抄本，壓根不算孤本，擺明了送給我的，就仗著過兒愛我和不了解你，壓榨他。”
“你不是也沒拆穿嘛。”
從小一起破殼長大的發小，誰不知道誰啊，雲羿那個時候不說話就是在默許他借走楊過拿去用。
“切。”雲羿輕哧一聲，不說話了。
人魚擺尾整條魚鑽入海裡，半晌浮上來，向雲羿甩去一物。
“給你拿回去哄男人用。”
雲羿一邊嘴裡嘟囔著：“什麼呀，隨便扔個破爛就想糊弄我。先說好，我可不是過兒那麼好收買的。”一邊雙手拆開係得緊緊的海藻。
我勒個去！
這種低等世界裡居然能產出這麼有靈氣的黑珍珠，雲淵是抄了珠蚌一族的老巢，把人家的千年老蚌給撬了嗎？
他這麼造作，居然還沒被打死？
“如何，這破爛珠子夠不夠格收買你。”
雲淵坦然接受雲羿驚異膜拜的眼神，懶得跟一隻傻雕解釋這是自己帶來這個世界的存貨，浪費腦細胞。
葉孤城和楊過結束比劍後，並肩走來，看到的畫麵就是雲淵和雲羿在同一塊礁石上熱烈討論。
一雕一魚本應該是天敵，現在卻在岸邊和諧相處，都得多虧了雲羿貢獻出自己寫幾百萬字純愛大長篇的功力來給雲淵講述追男七十二計。
雖然雲淵壓根沒信他瞎編亂造的那些沙雕情節，但是當個爆笑有聲聽聽消磨時間也不錯。
葉孤城和楊過的同時靠近，雲羿是最先發現的。
倒不是說雲羿的實力就比雲淵強，而是——
結了契約的伴侶就是這麼任性！
隨時隨地皆能夠感應對方的氣息隻是契約裡最最最最基礎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