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可真是熱鬨。
許大茂家的大門敞開,封條跟萎靡不振的阿坤似的,從門上垂到了地麵,隨風搖擺。
當搬著沉重的家具重重的撞在門上時,好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把調查組去年貼的封條,震落到了地麵。
一雙穿著拖鞋的腳丫子踩了上去,隨後兩雙,三雙。
原本潔白無瑕的紙條,不一會兒,就如同墮入了泥沼中,變成了一團擦汙穢不堪的廁紙。
“撕拉~!”
是何雨柱,可能嫌棄長長的“廁紙”比較礙事,想要一腳把它劃拉到旁邊,結果另一隻腳還踩在上麵,直接把封條扯成破爛不堪的樣子。
“輕點,輕點,注意,彆磕掉漆了,往左一點,柱子,側一點~!”
手中拎著暖水瓶的秦淮茹,一手一個,一臉心疼的看著撞在門上的五鬥櫥,就這還不忘指揮搬著家具的兩人,忙得前腳打後腳。
“我的姑奶奶,這玩意死沉死沉的,你彆擱我後邊,先給這玩意搬出來再說~!”
穿著白色棉汗衫的何雨柱,此時棉汗衫都變了一個顏色,可能是長時間沒住人,家具上的灰塵都被他沾了上去,就這還不算,弓著腰,吃力的搬著家具,臉上,身上早已布滿了汗漬,整個人跟被水洗了似的。
跟著搬五鬥櫥的閻解成,這時候,也往外吐著舌頭,看起來,他也是累壞了,兩個人這才看看把沉重的家夥是,搬進了院子內。
“哐當~!”
五鬥櫥重重的落在了地麵,直接把地麵都給震了一震,一放鬆下來閻解成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身體,翻過身子背靠著櫥麵緩緩滑落地麵,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眼珠子裡都泛血絲了,可見剛才一口氣憋的有多狠。
“倆大老爺們兒,這玩意還搬不動,這才多重呐,閻解成,你可彆偷懶,不然我可找李峰舅舅了,一塊錢就輪不到你來掙了~!”
把水瓶放回家裡的秦淮茹,反過身回來,看著傻柱拿棉汗衫擦臉,閻解成直接跟爛泥似的癱在了地麵,立馬臉一板,說教了起來。
“我,我,我想掙你們的錢,你,你想要我的命呐,這,這是榆木的,你知道有多沉麼?”
端過了小當倒的一碗涼白開,閻解成一飲而儘,胡亂擦了擦嘴,手指頭有氣無力的點了點秦淮茹,他不是後悔了想漲價,而是後悔接這個活,當時見錢眼開,關鍵許大茂家裡的物件,是真老一輩木工親手打的,用料都是實打實的。
真不接這個活,現在也就在周圍看熱鬨了,搬了一半,他現在想退,退不掉呐~!
後院裡,早已聚集了一堆人,秦淮茹何雨柱搬許大茂家裡的物件,這是所有人家始料未及的,看架勢,桌椅板凳,床頭櫥櫃,那是一件都不打算留呐。
這種場麵,也就老早以前,打土豪的時候見過這一幕,此時也都吃過了飯,權當一個熱鬨看。
當然,其中也不乏眼紅的,畢竟,這年頭,誰家物資都不寬泛,三十六條腿,專門找木匠師傅,打上一套,還是要花不少錢的。
關鍵,調查組查抄的時候,主要也就是對於藏起來的不法財物,進行了罰沒,裡麵其他東西可都絲毫沒動,衣物布料,棉被床單,尋常人想折騰齊全,可真的不好搞。
俗話說破家值萬貫,講的就是這個意思,誰家也沒富裕到,把這些東西,扔外頭垃圾筐裡。
“歇差不多了沒,解成,你這身板兒不行呐,個看挺高,勁怎麼沒多大,你可真虛呐~!”
要說損人,還得是何雨柱,一句話,不光能把閻解成氣的臉憋通紅,還能讓周圍人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