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食堂那個新來的廚子,叫什麼,對南易,哎呦這個姓還挺少見的,你們知道吧!
碎嘴的大媽們,一旦聊了起來,活什麼都得晾在一邊,反正都是熟手。
哪怕就是郭大撇子郭主任從這旁邊路過,都得裝沒看見,隻要當天任務量能完成,哪敢管她們。
不然,第二天,自己就得成她們嘴裡的不三不四的主角了。
狗走過去,但凡看她們一眼,都得挨上兩巴掌才能逃走。
“知道,怎麼不知道,三食堂那個傻柱走後,好像就是他來管後廚了,菜做的還不錯,不過,我也聽說了,嘖嘖,這人呐,哎呦!”
翻著手背遮住了嘴邊,看樣子像是悄咪咪的,但奈何車間背景音嘈雜,想要聽清,必須扯著嗓子,聲還是比較大的。
看樣子龐大姐仿佛也打聽到了一些什麼消息,南易。
那個瘦瘦的廚子,秦淮茹腦海裡也有印象,近點的三食堂,哪怕傻柱不掌勺了,因為距離近,還是經常去,有幾次還排的是他負責打菜的窗口,有過幾次碰麵。
第一次見麵時,她就想起來,好像是李峰結婚時,負責做席的那個廚子,當時還不知道李家從哪找來的,一手紅燒肉,滿院噴香。
彆說,大鍋菜的質量,並沒有因為換了廚子就不行了,證明,叫南易的,廚藝還是可以的。
那個瘦瘦的,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廚子,打菜的時候,話也不多,不知道是跟人不熟悉,還是怎地,秦淮茹壓根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不是今天大姐大姨們提起,秦淮茹都有些忽視了這個廚子。
本來不想摻和進去的秦淮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回工位,要是旁的不認識的人,她也不打算聽了。
涉及到南易,她覺得還是得聽聽,萬一是有用的呢!
幾個碎嘴的大姨大姐,也沒有因為秦淮茹的到來,就停止了八卦,都是女同誌,戒備心比男同誌低多了,瞟過一眼後就繼續聊了起來。
“聽說了沒,他的老情人,前頭來咱們廠找他了,好像是咱李副廠長專門帶過去的,擱後廚一塊看了,你說說,你說說,人不可貌相吧!”
說到此處,幾位吃瓜的,頓時眼中冒出了八卦之火,那燒的叫一個沸騰,什麼老情人,什麼扒灰,什麼捉在床,但凡涉及到這些敏感詞兒。
轉眼,她們就能從鉗工師傅化身為瓜田裡的猹,上躥下跳,就怕一時手抖,吃不上新鮮熱乎的瓜。
廠裡什麼消息,傳的最快,可不就這類關於私生活混亂的,女人麼,但凡湊一塊,聊天的內容,那就跟芒果一樣,一剝開皮,裡麵全是黃的。
秦淮茹的好奇心,也跟著被調動了起來,主要是,其中,怎麼又涉及到了李峰。
對咯,南易給李峰當過婚宴主廚,能認識,也並不奇怪,搞不好,人就是他調過來的。
心裡麵這般分析,秦淮茹若無其事的靠在了工作台邊,看著上麵的零配件,像是學習下一步的加工手藝,但耳朵卻是豎的高高的。
“嘖,龐霞,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老情人,說的那麼難聽,保衛科那邊說是他以前的同事,好像是北城機修廠的焊工!”
另一位雙手抱在胸口,一直聽著,沒怎麼吱聲的岑姐,此時下意識的撇了撇嘴,可能是對於龐霞的消息有些不屑一顧,把她知道的給說了出來。
“那就對了,我就說嘛,反正兩個人關係不簡單,我是聽她們後廚傳來的消息,好像是聽說咱們廠要建家屬房,專程找南易的,想湊錢把房子買了!”
中年的女工,話題的開頭者霞姐,說到此處,頓時擠眉弄眼,表情誇張的不得了,好像是親眼所見似的。
“湊錢,買房,這關係,還是同事麼,你倆誰說的算真的,這買家屬房可得四百多,這倆同事,不會同到一個被窩裡去了吧?”
邊上吃瓜的聽眾,手背拍了一下手心,歪了歪了,樓在她這裡就開始蓋歪了。
旁邊的其他女工,聽她這麼一咋呼,頓時臉上流露出促狹的笑容,開始拿她開涮。
“怎麼著夏妹子,彆人都不急,你急什麼,那南易,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可經不得你那大屁股,要鑽,你也排不上呐!”
“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家老劉聽到,非得嫩死你!”
調侃,揶揄,捉弄,每天一睜眼,就是千篇一律的工作,女工們相互之間已經,習慣了互相戲耍,哪怕被開了葷段子,都臉不紅,氣不喘,跟小姑娘們的反應,完全不同。
“弄弄弄,就你家老劉那那點能耐,連你都喂不飽,還嫩我,結過婚,我家床都塌兩張了,不是我說,你這麼大的腚,不再要一個,可惜了!”
秦淮茹無語了,知道年齡大的,說話葷素不忌,但她好歹還在這裡呢,你們這是體會不到自己的難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