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才知道什麼叫珍惜。
安傑現在就是沉迷在了這種狀態當中。
叢校長不愧是過來人,眼力見還是有的,安傑那大小姐脾氣,對江德福管東管西。
真把兩個人分開了,江德福的性子,本本分分做一名軍人,在外麵也不會亂來,反觀安傑。
家裡沒了江德福這根頂梁柱,大半年時間,跟江德花,不還是生活的好好的。
人是會變的,當身邊沒有人繼續嬌慣著她,等她自己開始學著要扛瑣碎事兒的時候,那些繁文縟節,哪裡還顧得上。
再次見到頂梁柱時,那種回到港灣裡的感覺,隻有曾經失去過的人,才會懂。
“吃,多吃點,不夠我再叫!”
老莫餐廳的燈光,依舊是璀璨的,麵對盤子裡的牛排,江德福絲毫沒有顧忌,大口吃肉,大口喝啤酒。
談不上有多好吃,但江德福依舊是吃的是津津有味,主要是這大塊的肉難得,廠裡給他們開的小灶,也沒辦法像餐廳這樣,一個人供應這麼多肉食。
“你呀,還是沒變!”
臉上露著溫柔的笑容,這一次,是安傑變了,沒有再像過去那樣指責丈夫狼吞虎咽,而是拿起餐巾,給丈夫擦了擦沾到嘴角的胡椒汁!
“我變什麼,讓我用這玩意,用不慣用不慣,估計,換老歐來,他是能習慣!”
隨手拿起自己的餐巾,擦了擦手,江德福看了看桌子上鋥光瓦亮的刀叉,用不慣,他一點都用不慣,寧願筷子。
老歐叫歐陽懿,是他媳婦安傑的妹夫,也是他的連襟,是知識分子,但一身“洋”味道十分濃厚,對於西餐這種,江德福吃不習慣的,估計他是甘之若飴
“行了,彆提他了,你呢,這麼長時間,電話都不給我來幾次,我都以為你外麵,有彆人了呢?”
重新撕咬著牛排的江德福,眨巴眨巴眼睛,傻憨憨的一笑,神經如此粗大的一個人,都明顯聞到了,安傑身上醋壇子打翻的味道。
“我,有彆人,我那恨不得吃的雞蛋都是公的,外線電話,我也不好多打,線路占用時間長,會增加被監聽的可能,知道你們倆在家,沒鬨出幺蛾子,我不也就放心了!”
還有就是,電話雖然裝在他那,但負責安全保衛工作的,可不止他一個人,他要是天天跟家裡打電話,你儂我儂,其他人怎麼辦,在那裡的,都是值班的。
“一個女的都沒有?”
被哥哥安泰提醒過,安傑也知道有些敏感的東西不能問,所以,至始至終也沒想問愛人現在到底在乾什麼,在哪裡,隻能通過側方麵稍微了解一點。
“嗯,也不是,就一個女的,還是副書記的丈母娘,你呐,就當我還在部隊裡就行了!”
名為軍代表,然而江德福這大半年來,接觸的東西還真不算多,沒有什麼生產計劃,隻有實驗計劃,做的最多的,還是安排崗哨,夜班查崗,監督訓練,跟完全意義的軍代表又有些不同。
代表處也沒對他下達過指示什麼的,隻有前麵十月份,上頭讓他親自帶一位同誌過來看看,隨後就沒結果了。
講明白點,他確實感覺,自己還在部隊,哪怕身上穿的,還是保衛的製服,裡麵的作息時間,跟部隊裡,一個樣,也是一樣的封閉式管理。
聽著江德福說的含含糊糊,安傑還是忍不住顰起了秀眉。
副書記,還是副書記的丈母娘,這兩個詞,壓根沒辦法,讓她跟部隊聯係到一塊,特彆是,愛人身上,這較為明顯的保衛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