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引線,導火索,亦或者-端倪(1 / 2)

鬨彆扭了。

老大老二又鬨彆扭了。

老二在那戚戚艾艾,老大冷眼旁觀,老母親劉茵,此時到底不知道該幫誰說話了。

給熨鬥裡麵灌上剛燒好的熱水,默不作聲的在床上,捋平衣服後,開始就燙了起來。

兒子的衣服也是經常需要燙平一下,不然跟女兒一樣,有時候,窩到一塊,看起來,就不像話了。

“你這個小同誌,思想就不端正,擱部隊,誰會欺負你,都是一個階級的同誌,戰友,老兵帶新兵,那是教你更快融入大集體,你還嬌慣上了!”

看眼慧慧把奶喝的差不多了,瓶底剩了一點,就是不喝了,李峰把剩下的一點底子晃了晃,一口悶了後,教訓起了李楠。

他雖然沒有當兵,但記憶中,李峰當兵時,不都是這麼過來的,班長們來自五湖四海,有好說話的,也有不好說話的,但三年兵當下來,哪有李楠說的那麼嚴重。

所以,在李峰看來,老妹現在就是裝的,可能班長說了兩句重話,就受不了了,還腰杆子直一點,她這個成分去了部隊,比誰腰杆子都直。

原來是農民,後來父親參加革命,轉業後又當了工人,農兵工,三次身份的轉換,就算她把眼淚憋出來,那也是紅的。

更何況,她還有自己這個哥哥,她去部隊,在李峰看來,不仗著自己名頭欺負人就不錯了,還有人欺負她?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根據一係列判斷下來,李峰就完全把李楠的話當成了訴苦,壓根沒放在心上,還想要歌,新兵蛋子就得有新兵蛋子的覺悟,什麼事兒熬到第二年新兵下連再說。

享受,李峰同意李楠去部隊,就不是讓她去享受的。

“你還是我哥麼,你說出的話,比外麵的天都冷!”

果然,到底,李楠還是沒有憋出她那“鱷魚的眼淚”,李峰壓根不信,她就沒招了。

“楠楠,你哥那時候,不也是這麼過來的,他比你有經驗,跟戰友之間要團結,凡事,就讓讓,吃虧是福,乾的多點沒什麼!”

李楠隻要不嚎啕大哭,劉茵也就沒當回事兒,也跟著好大兒,勸起了女兒,農村家裡,一般都是這麼教孩子的。

出門在外,不能計較那麼多,朋友多處一點,大家都是好同誌,好戰友,就像剛才的劉班長,給劉茵的感覺都挺好的,說這樣的人會怎麼欺負人,她也不信呐!

家裡四個人,兩個不幫自己說話,還有一個正撅著屁股蛋,看著冒熱氣的熨鬥,想摸又不敢摸。

這無疑讓李楠很是氣餒,臉色變換來變換去,大腿一拍,醒悟了過來,隻怪剛才,她把裡麵說的太好了,現在調過頭來,結果,家裡人誰都不信。

“哥,你還記得當初跟我說過的話麼,也是在這裡!”

不輕言放棄的李楠,倔強的看著她哥,不作了,開始正兒八經跟他哥談回憶錄了。

教新兵,劉班長也是教,蕭班長也是教,但郝淑雯跟林丁丁,那明顯就不是教新兵的樣子,兩個人,壓根不教東西,隻會訓斥,打壓,用身份頤氣指使,另一個躲在背後的小人,更是在那搖旗呐喊!

人心很複雜,不會因為身上的衣服而改變,其他人是挺好,至少有個班長的樣子,但極個彆的人,就是壞了這鍋粥的老鼠屎。

“什麼話,我跟你說過的話太多了,我哪裡一條條的都記住!”

把奶瓶用熱水燙過後,李峰甩了甩水珠,壓根不知道李楠說的是哪句話,隨意的拿抹布擦了擦手,心思已經放在了工作上。

“階級立場!”

拿著毛巾擦著手的李峰,腦子裡剛想著廠裡的事兒,聽到李楠脫口而出的四個字,手哆嗦了一下,思緒一下就被扯了回來,甚至,扯到了那天,跟妹妹對話時的場景。

“你懂什麼階級,什麼立場,你……?”

轉身用著審視的目光看著李楠,李峰到底還是嗤笑著搖了搖頭,他是語重心長的跟老妹說過這些,但當時的老妹,明顯心不在焉,左耳進右耳出。

而且,這小丫頭,政治的敏感性,他這個當哥的能不知道,神經大條的反應遲鈍,她能理解自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都夠難為她了。

雖然話沒有說完,但老哥的眼神裡,包括嗤笑的聲音,已經表達了他最真實的想法。

那李楠肯定不樂意了,這事兒,是她哥跟她說的,在教導她,在給她引路,現在自己已經摸索到了方向,她哥現在卻不信了。

從床邊重新站了起來,一身綠軍裝的李楠,走到了哥哥跟前,繼續用倔強的目光,和他對視,直到,她哥都有些不自信了。

“我們文工團的所有演出表演都是獻給基層官兵們的,我們要把他們高高舉起,因為他們保家衛國,他們為什麼保家衛國,因為他們跟我們是一個階級,我們要保衛革命勝利的果實,!”

“不論是舞蹈,還是歌曲,都是提升他們士氣,宣傳革命精神的,讓他們保持戰鬥力,這戰鬥力在地方上,也就是你說的生產力,我說的對不對?”

這麼一番話,從李楠的嘴裡說出來,李峰是真的真的真的錯愕了,甚至,因為李楠緊逼一步的質問,他被這股子正氣給逼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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