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P>
“2”</P>
“3”</P>
“……”</P>
保衛科的所有在崗人員此時都已經到了小樓外列隊，一個個都穿著保衛製服，休息時摘下來的武裝帶已經扣上，腰間的牛皮槍套也都配在腰上，看起來倒像是那麼回事。</P>
健碩的身軀，乾練的動作，雖然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作風有些拉跨，但到了重要的時候，還是能拿得出手見人的。</P>
值班的治安股長，在統計完各隊人數後，在心頭默默計算了一下，沉默了數秒鐘後，一個原地一百八十度轉身，向身後的保衛科長李學文敬禮。</P>
“報告科長，保衛科應到126人，實到29人，未到97人，其中3人請假，12人廠區巡邏，16人門崗值班，8人東直門派出所公差，7人列車押運，請指示~！”</P>
“請稍息~！”</P>
李學文難得也戴上了平常不怎麼戴的大簷帽，右手抬到了大簷帽的邊緣回禮，看著目視著自己的所有保衛人員，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P>
“是，稍息~！”</P>
“唰唰唰~！”</P>
站在李學文身後的，赫然是臨時接手保衛科的數位軍官，雖然人數並不多，但軍銜高呐，李學文側身敬了個禮，隨後把人員數據重新彙報了一遍。</P>
幾位軍官中，已經有人拔出了筆帽，在手捧著的木製文件夾上記錄著一個個數字，核對完畢後，立馬跟旁邊的少校低聲交流。</P>
“還有51人呢？”</P>
“他們隸屬於軋鋼廠研究室保衛人員，並不隸屬保衛科管轄，是歸屬於軋鋼廠副廠長直屬領導~！”</P>
人群中，聽到自家哥哥的彙報，李學武額頭上的疤癩，又扭動了一下，“研究室”這對他來說，是一個較為陌生的詞彙。</P>
這一點，應該是除了他哥，其他人，都不知道。</P>
李學武打量了隊伍中其他人的臉色，有好奇，有納悶，甚至，還有一部分人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恍然。</P>
“位置~！”</P>
少校的臉上不苟言笑，眼神也是十分淡漠，仿佛什麼研究室研究所，跟他沒有任何關係。</P>
李學文猶豫了片刻，但看到負責的軍官眼神凝視著自己，隨後上前選擇小聲告訴了他。</P>
“木工作坊旁邊，是軋鋼廠單獨建立的研究室，保密級彆在廠區最高~！”</P>
“行，我知道了，你也歸隊~！”</P>
“是~！”</P>
那消失的五十一人，位置到底在哪，無疑讓在場的剩餘人員，一個個心裡跟被貓爪撓了似的，但李學文不說，他們這時候偏偏又不好問。</P>
沒等所有鬆口氣，接管保衛科的軍官，已經手中拿著文件夾，捏著檔案裡的照片，一個個比對了起來，審視的十分仔細，甚至連耳垂這樣的細節，都沒有放過。</P>
直到，李學武時，大尉級彆的軍官，看了看照片，又歪著腦袋看了看李學武，然後又看了看照片，目光大部分聚集在他的額頭上，以及，青澀的臉龐。</P>
“二十四級保衛乾事，李學武？”</P>
“是~！”</P>
“他是部隊副連級轉業，在西南戰場前線受的傷，立過戰功~！”</P>
檔案中的照片，無疑比現在更為青澀，關鍵是，乾乾淨淨，一表人才，那時候的他，臉上有著燦爛的笑容，這時候的他，多了疤痕，臉色也是較為陰鬱，看起來確實是兩個人。</P>
“戰功？”</P>
負責核對的大尉軍官點了點頭，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審視的目光逐漸柔和了許多，隨後走向了下一個。</P>
二十九人逐步核對完畢，帶隊的少校軍官收攏了材料後遞給了身旁的人員，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後清了清嗓子。</P>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但現在必須埋在心裡，往後你們會知道，對於你們紅星軋鋼廠來說，今天意味著什麼~！”</P>
“我們負責暫時接管保衛科，但你們的日常工作還是按照廠區既定的程序來，該巡邏巡邏，該值班值班，這些我們並不會插手，在我們未接到撤離通知前，請大家配合我們的工作，未核對的人員立即通知迅速歸隊~！”</P>
“解散~！”</P>
敬了個禮之後，保衛科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統一把目光聚集在李學文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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