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女,你是來找柱子的麼,他馬上就回來了!”
隻見多日深居簡出的聾老太,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從中院走到了丁大夫麵前,仰頭看了看,真俊的丫頭呐,應該就是自家柱子說的那位了。
院裡眾人的目光都有些怪異,一方麵是這個“老祖宗”自從被拆穿後,大家都當這個人不存在了,另一方麵,這小姑娘是劉茵帶進來的,怎麼可能是找傻柱的。
“對不住,您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麼柱子,我是來參加李峰婚禮的!”
丁大夫又恢複了往日冰山的一麵,這種情況,她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表麵上是認錯人,實際上是想打聽底細,好給自家孫子甚至大齡單身兒子介紹。
“閻埠貴!”
丁大夫一聲冷澹的回絕,差點讓聾老太以為自己真聽錯了,趕忙抿了抿嘴角,朝閻老三招了招手,往灶台那邊走去。
閻埠貴剛才也一直在觀察這一幕,聽到聾老太的問話,就知道自己那十塊錢的生意,傻柱肯定跟她這個奶奶交代了,瞅見聾老太招呼自己,隻能硬著頭皮往灶台那邊走了過去,畢竟還有五塊錢呢,由不得他不重視。
“什麼情況,你要給我乖孫介紹的那個姑娘,怎麼還沒過來?”
剛在丁秋楠那邊吃了個癟,聾老太有些不爽,一雙陰鷙的死魚眼直勾勾的看著老閻,直把他盯得是頭皮發麻。
“您這急什麼,冉老師來我會親自帶過去坐下,既然答應了傻柱,我這人民教師能乾出食言而肥的事嘛,您先回去!”
“你抓緊時間,等會兒柱子回來,要是見不到人,他脾氣上來掀了桌子,到時候大家麵上都不好看!”
警告了一番閻埠貴彆耍花樣,聾老太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去,看了看丁秋楠坐下後的臀部,略顯失望的搖了搖頭。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腿,朝倒座房方向看了看,也正疑惑著冉老師怎麼還沒到,當初約的時候,答應的好好的。
“得,我這出去看看!”
事關十塊錢的大生意,容不得老閻馬虎,老閻嘴裡都囔著,皺著眉頭出去了,卻沒注意到,他和聾老太的這番對話,被胖子給聽到了耳朵裡。
咬牙切齒的胖子,見人走後,重新縮回到菜架的角落處,恨恨的咬著拳頭,抵抗來自下邊一陣陣蜂擁而來的撕裂感,那一晚,他失去了太多。
當初和狐朋狗友去澡堂子去洗澡,碰見一些白麵無須的前朝老太監,還都會嬉笑嘲諷,現在,因為傻柱的那一腳,他現在是徹底廢了,跟那些太監成了一路人,而且還更痛苦。
本來是準備找傻柱報複,結果被眼見得李峰攔了下來,現在聽說傻柱竟然還回來,而且還有人給他介紹對象,這讓肉體心靈雙重扭曲的胖子,怎麼不恨的牙癢癢。
彆人不用辭退,馬上就要抱得美嬌娘,自己這邊工作工作沒了,甚至連當男人的本錢都廢了,胖子本身是個膽小怕事兒的性格,但是在一次次意外打擊下,已經陷入魔怔了!
為了今天,他準備好了,褲兜裡還有身上,揣了幾個老家牲口棚裡藏著的東西。
電影裡,他是看過的,這玩意叫手榴彈,隻要把下邊的環一拉,能帶著罪魁禍首們一起下地獄。
一陣一陣如浪潮般席卷而來的疼痛,讓胖子的牙關合的死死的,塞在口中的手掌,被咬的鮮血淋漓,此時的他滿頭大汗,卻沒有吭一聲,就這樣硬挨了過去,隨後才喘著粗氣,雙手胡亂在洗菜盆裡攪了攪,擦了把臉。
這幾天,每天都是這樣,胖子快要被下體這個疼痛給逼瘋了,去了趟醫院,大夫說要開刀做手術,沒了廠裡的工作,彆說是手術費了,連診費,檢查費胖子都是東拚西湊出來的,現在,是到了討債的時候了。
“幼,幼,新娘子來咯,新娘子來咯!”
幾個一直在巷子口的孩子,此時像是戰地小記者一般,得到了消息後,立馬回來通傳,頓時,院裡家家戶戶放下了剛才聊了一半的天,站起身朝倒座房那邊看去。
“爸媽,我把於莉接回來了!”
這邊人還沒露麵,閻解成迫不及待的聲音就率先進入所有賓客的耳朵裡,閻埠貴和三大媽頓時喜笑顏開,看著兒子背著兒媳婦,氣喘籲籲的往裡進,趕忙過去幫忙攙扶了起來。
“老閻,也就你們這些文人還講究這些,你看把解成累的,走進來不就得了,還得背著!”
劉海中坐在李峰家這邊,挺著大肚子,慢悠悠的搖著折扇,可能是看不慣這些舊習俗,搖頭奚落道。
“解成,你行不行呐,不行我看解放倒是想跟你換換!”
許大茂此時也站了起來,手中握著一小捧瓜子,猥瑣的眯著眼睛,說出的話差點把閻解成給憋岔了氣,至於閻解放,他是不會承認的。
“許大茂,彆添亂!”
閻埠貴回頭瞪了眼許大茂,在兩個老人的幫扶下,閻解成這才把於莉給送進了家中。
直到兒媳婦進了家中,閻老摳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半,至於另一半,那就是遲遲未到的冉老師,這人要是再不來,馬上可就要開席了。
“冉老師,冉老師,你好,我是閻解成的鄰居,何雨柱!”
四合院門外,正欠著身子鎖車的冉秋葉,歪著腦袋打量著麵前這個中年,貌似有點印象,但印象不深。
“你好!”
客套的點了點頭,冉老師把掉到前邊大辮子重新整理到身後,提起一小盒牛皮紙包裹的小點心,徑直往門內走去,雖然閻老師再三囑咐,自己剛上班,不收自己禮錢,但冉老師也不好意思空著手來吃席。
“幼,冉老師來啦,快,新郎新娘都到了,趕緊走著!”
倆人正好與迎麵出來的閻埠貴給撞到了一起,老閻一邊和冉老師打著招呼,一邊跟傻柱使著眼色,手指頭在隻有傻柱能看到的方向搓了搓。
感受到掌心裡塞過來鈔票,閻埠貴不著痕跡的把倆人引導到桌前坐下,拿到錢,這下可鬆了口氣,美滋滋的潤了潤手指,正暗戳戳點鈔票呢。
就看見自家這邊來的廚子裡,那個胖乎乎的,此時竟然從灶台那邊走了出來,徑直往剛才柱子的那桌走去,一邊走,一邊掏出一小截東西,看樣子,像是個木頭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