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沒您的授意,咱手藝也不敢教彆人呐!”
修理工小鄭,白白淨淨的一個年輕人,如果不是有雙漆黑到怎麼都洗不乾淨的手,壓根看不出來是看汽修。
坐在保衛科的審訊室冷冰冰新加裝鐵板凳上,可能是對這裡的環境比較害怕,佝僂的身子還打著顫,可憐兮兮的看著賈山河。
賈師傅歎了口氣,自己的徒弟,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小鄭,年輕一些,有些把握不住,把他帶到了這邊。
李學文抱著雙手,目光似劍,從這小子進審訊室內,就開始打量,此時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斷,對旁邊坐著的李峰,緩緩的搖了搖頭。
“小壯,你也彆害怕,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好好想想,你的師兄弟,有沒有最近缺錢的,或者其他人,畢竟,廠裡,維修工就你們幾個,車輛出了事故,肯定得找出責任!”
白白淨淨的小夥子,李峰不明白為啥叫壯壯,看他跟名字完全相反的表現,也不用李學文判斷了,李峰一眼都能瞧得出來。
“我們幾個天天在一塊,也沒聽說他們有啥,師傅,都知道您為人,真家裡有啥事兒,萬不得已找您借錢過個河,也比乾這事兒來的方便!”
“等等,修理工,不止咱們,您是不是把三胖給忘了!”
像是想起來什麼,鄭壯壯趕忙挺起了腰杆,坐的筆直,著急的說道。
“鐵柱是誰?”
不光李學文有這個疑問,李峰也瞬間像是在迷霧裡,找著了方向,立馬抬頭看向了邊上的賈師傅。
“嘶~!”
“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
老賈一屁股從地上蹦了起來,在原地踱步,臉色那叫瞬息萬變,從剛才滿麵愁苦,到陰晴不定。
“金鐵柱,那是我師兄……!”
“什麼你師兄,就是一個不爭氣的玩意兒,去年你來之前就被攆走了,偷倉庫裡的一些舊零件,出去賣錢,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賈師傅一臉懊惱,恨恨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自己咋把這鱉犢子給忘掉了。
“現在不在廠裡了麼?”
“應該還在,都是窮人家的娃,我也沒趕儘殺絕,那晚正好沒回去,聽到倉庫裡有動靜,他當時跪地上苦苦求我,也沒報保衛科開除,就讓他自己趕緊滾了,現在不知道去哪了!”
頭頂的修理帽都被都被賈師傅給摔在了地上,雙手撓了撓摻雜著銀絲的頭發,可見賈師傅現在到底有多後悔。
“我知道,咱們幾個都知道,您拿過這事兒,警告過咱們幾個,我們就沒跟他有來往了,他去城北三分廠了,擱那修拖拉機呢!”
鄭壯壯抬了抬屁股,想要站起身舉手,但奈何雙手被牢牢固定在桌麵上,要不是鐵凳子焊死,恐怕真被他的力氣給給帶倒。
“可是你們幾個嘴上沒把門,把這事兒,說了出去,我那時警告你們的!”
“沒,師傅,肯定不是我說的,他自個不明不白走了,科裡上下也討論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