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與錯不是檔委班子決定的,也不是職務決定的,你李副廠長堵的了門,你能堵的了軋鋼廠上下的悠悠眾口麼?”
“檔委班子早乾什麼去了,你分管的後勤處乾什麼去了,你這個副廠長,至今拿不出一個分房的方案來,你有什麼資格坐在你的那間辦公室裡,今天的群體性事件,你該負最大的責任!”
身高馬大的李峰,每質問一句,往前走一步,逼的李懷德不得不後退一步,最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李峰竟然還戳了戳已經退無可退的李副廠長的胸口。
“你好大的的膽子,分配方案是你該管的麼?”
“對,我膽子一向很大,你問問這些人,我說的有沒有問題,公道自在人心,你有本事,把我這個工會副主席給撤了,你不撤我,我今天非得跟市總工會彙報你這個主席的情況,有著濃厚的官僚主義思想,擺高自己的官架子,不知道體恤工人,從群眾中來,卻又脫離群眾,發現問題不整改,不積極解決,你的信仰呢,你的檔性呢?”
振聾發聵的聲音響徹四周,所有人都沒想到,李峰這哪裡是批評,這是要把李副廠長抹脖子的節奏啊!
此時被堵在後邊的軋鋼廠機關乾部們,此時也都到了大門口,看到這一幕,全部噤若寒蟬,這一幕,生平彆說見過,聞所未聞。
彆說麵子了,這時候遮羞布都被李峰硬生生的扯了下來,李懷德此時真的懵圈了,跟被機關槍打中了似的。
李峰此時也在大口喘著粗氣,節目效果直接拉滿,在全廠機關,工人麵前開撕,反正怎麼著他都不虧。
倒是李懷德這個副廠長,贏了也丟臉,輸了更丟臉,麵對已經不要臉的李峰,他真的是麻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說他,從來沒有,還是這麼眾目睽睽之下。
臉色直接從脖子到耳後根通紅,但是臉麵卻是發黑的狀態。
“你這是對廠檔委停你的職,表達不滿麼,企圖裹挾職工們,是想造.反麼?”
雙手掐著腰,李懷德現在下不了台了,在大門口被求錘得錘,現在鼻青臉腫,這要不找個理由收拾李峰,他估計心臟受不了。
“你少給我扣帽子,我維護廠裡的重要資產,揪出叛徒,我相信組織能還我一個清白,倒是你,今天後勤處無論如何要給我一個交代,給軋鋼廠一萬多職工一個交代,分配方案拿不出,你們就彆占著茅坑不拉屎!”
李峰一臉被惡心到的樣子,在鼻子前撇了撇手,仿佛這個副廠長現在臭不可聞。
“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你這是在跟檔委叫板,廠裡不會接受你的威脅!”李懷德捂著胸口,踉蹌的倒退了幾步,臉色蒼白。
“這不是威脅,是軋鋼廠全體群眾的呼聲,當領導的,是要讓職工群眾滿意的,要維持生產穩定的,你如果連這都認為是威脅,你已經站在了群眾的對立麵了!”
“豈止是愚蠢,簡直是愚蠢~!”
往李懷德的腳邊吐了一口濃痰,擺明了要跟他劃清界限,李峰施施然的轉身,帶著看著內心火熱的職工們,直奔機關樓而去。
“我艸,這李峰,停了職,怎麼感覺更肆意妄為了,嘶~!”許大茂站在秦淮茹邊上,下巴都快脫臼了,倆眼珠子,此時都冒出了眼眶。
“你什麼時候有他這能耐,再跟我說結婚的事兒~!”秦淮茹眼珠子一轉,白了許大茂一眼,隨後也跟著進廠裡。
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是也瞧出來,李峰在幫底層職工說話,心底還是佩服他的勇氣,這要是這麼多人看著自己,秦淮茹自問,彆說說話了,連腿都得打哆嗦。
“嘿,彆介,秦姐,咱好好商量嘛~!”許大茂一臉諂媚,內心則是已經扭曲了,暗道這TM一個寡婦,倒是跟自己擺起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