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那個,膠片還得檢查……!”
此時的許大茂,話中已經帶著哀求的意味,本來兩人就不對,等這一提炮局,更是矮一截,瞬間成為宣傳科地位最低的,一個有前科的人,哪敢和一個乾部翻臉。
“你覺著今天還會讓你放電影麼,彆墨跡,開過門之後,你就回來,實在不行,我就讓老施幫你一塊檢查~!”
說完,小錢抱著箱子徑直而去,不給許大茂絲毫解釋的機會,開門的鑰匙就擺在了他的桌上,不去也得去。
這樣萬一上邊發起火,問誰開的大禮堂,最大的責任,就能丟出去了。
“哎呦,李峰哦,你可把我給整慘咯~!”碩大的辦公室內,隻聽見許大茂的一聲哀鳴。
……
“這就是大禮堂?”
秦淮茹還是第一次來這,平常門也是鎖著的,今天還是首次進來。
拎著小板凳的她,跟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也沒注意人群有意無意的擠著自己,或者蹭了一下。
“估計你公公當時也參與建設了,看到那窗戶了沒,都是經過我手加工出來的!”
帶著女工隊伍的陳姨,此時也意氣風發,頗有些在後輩麵前指點江山的意味。
“咱們,咱們都過來,郭主任不會說什麼吧?”像是小白兔一般的秦淮茹,貌似還有些膽怯,一個學徒工,就翹班,有些擔心被抓典型。
“你管他乾嘛,我是你師傅,帶你來就是長長見識的,你不想看看每個月那交的工會會費去哪了?”
嗤笑了一下,陳姨話語間明顯對郭大撇子有著不屑的意味,一把薅住了秦淮茹,帶到她到靠窗戶的角落坐了下去。
“不知道,就是光曉得錢被扣了~!”
剛進廠才多長時間,秦淮茹哪裡能摸清裡邊的門道,但每個月被扣了八分錢,可是讓她著實很肉疼,感覺跟打水漂似的。
你還記得廠裡去醫院看望你的時候,那些買的東西,都是工會出的錢、夏天還有綠豆湯,現在工會,總算有點樣子了。
說到這,陳姨興致就來了,扣錢她也心疼,但能看到扣下來的錢又用在她們身上,總比不知道花哪了來的強吧。
懵懵懂懂的秦淮茹,跟著點了點頭,順著話茬跟陳姨打聽道:“你覺著李峰怎麼樣?”
陳姨轉過頭,納悶的看著秦淮茹:“他不是跟你一個院兒的,你不了解他?”
“是一個院兒的,但他不是當兵去了麼,我想聽聽廠裡邊,大家對他的看法。”秦淮茹略顯緊張的搓了搓衣角,低聲解釋道。
“嗯,怎麼說呢,反正挺能耐的,我就是想聽聽,他對分房是準備怎麼解決,解決的好,那就是自己人,解決的不好,那跟郭大撇子就是一類人~!”
陳姨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對於機關乾部是什麼德性,她這麼多年可是看透了。
作為過來者,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麵,還得看他做出的事情,漂亮話誰都會說,但能把事情辦漂亮的,最終才會贏得這些基層骨乾之間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