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片大地上,所有人的心,因為這件事,而緊緊的綁在了一起,所有人都沒想到。
在年前這時候,歪果仁竟然送上門一個大煙花,給籌備過年的國人,助助興。
軋鋼廠今天早晨的生產,也停頓了下來。
埋頭隻顧生產的工人們,就像乘坐列車的旅客一樣,看到了優美的風景,暫時先下車,細細的品味了起來。
“一萬多米,這鐵疙瘩能飛這麼高!”
“嗨,這你就不懂了,風箏還沒玩過麼,隻要有風,你繩子有多少,就能放多高!”
“照你這麼說的話,這玩意要是這麼簡單,咱們廠是不是也能照這樣子,敲出來一架!”
與外邊人不一樣的是,軋鋼廠車間乾活的工人,竟然有模有樣的分析起了照片中瑣碎的零部件,討論著自家能不能搓出來。
在所有人都關注著報紙的時候,辦公室的桌邊,隻有黃亞琴的母親,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對於報紙上的大新聞,漠不關心。
桌上的圖紙,今天怎麼看,數據都看不下去,那些數字,在她眼裡,到處亂飛,這與以往工作時專心致誌,完全不一樣。
“老張,跟科長說一下,今天我請個假!”
憂心忡忡的黃母,最後還是把看不下去的圖紙放到了一邊,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後,跟對麵桌子上的人打了個招呼。
“潁姐,你去吧,等下科長回來,我跟他說!”
急匆匆下樓的黃母,到了廠門外,招手打了一輛三蹦子“出租車”,紅著眼珠子就往家裡趕。
“老黃,你這叫什麼事兒,把自己女兒不給害了麼!”
外邊的冷風順著帆布的縫隙,嘶嘶往後車廂裡鑽,黃母抹了抹眼角,心裡不停罵著丈夫,心比外邊的天氣還要冰冷。
到了大院門外,匆忙付了打的錢,黃母著急忙慌的就往家裡跑。
推開門後,結果看到,老黃今天竟然還沒有去上班。
看到坐在沙發前的丈夫,黃媽就氣不打一處來,拎起了手中的提包,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去。
“鄭朝陽找你乾嘛,你就乾嘛,你是真不拿他當兒子啊,你女兒是不是守寡你才高興!”
說著還不解氣,黃媽咬牙切齒的拿起門後的掃帚,揮舞著就要上去狠狠的給老黃腦門上來幾下。
“媽~!”
黃亞琴的一聲哀鳴,阻止了母親,倚靠在門邊的她,兩條長辮子已經散成了一團,眼珠子紅突突的,麵色蒼白的,像一個紙片人一樣。
“哎呦,我的女兒,你爸對不起你啊,你彆哭了,媽也心疼啊!”
手上的掃帚驟然掉在地上,黃媽一把抱著門口的女兒,兩人失聲痛哭了起來。
沙發上坐著的老黃,眼簾微微垂下,夾在手中的香煙,燃儘的煙灰掉在了茶幾上。
大過年的,一家三口,沒有了去年的歡聲笑語,兩個痛哭流涕,還有一個在沙發上唉聲歎氣,一整個屋裡,隻剩下了愁雲密布。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