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黃母氣呼呼的瞪了老黃一眼,你壓的再嚴實,她還是能聽的見。
“擊落,飛機?”
老黃看了看愛人,又看了看聽筒,不知道跟女婿怎麼牽扯上的,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
“咳咳,嘶,讓我怎麼說呢,擊落跟他沒關係,但他把擊落後跳傘的飛行員給抓了,槍也是他拘捕時中的,我也是到地方才了解清楚!”
“然後呢?”
老黃的聲音大了些許,手指不住的在電話桌旁輕點,黃母能看的出來,自己丈夫這是生氣了,隻有生氣時,他才會有這些變化。
“我告訴你,鄭朝陽,不是你把他弄過去,就沒這些事兒,你彆想撇清關係!”
哪怕是沒在電話筒邊上,黃媽的話還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鄭朝陽的耳朵裡。
“好了,你能不能彆說話,讓他說清楚!”
黃爸捂住了話筒,麵對愛人想剜了自己的眼神,大聲嗬斥道,隻是後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略微有些不足。
“那個,打電話來的目的,是讓你女兒來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她配合一下!”
仔細聽著的老黃,此時終於變了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攥著電話筒的手,青筋都鼓了出來。
“你有完沒完,鄭朝陽,我家亞琴都七八月身子了,你讓她去滬上,你知道有多遠麼,路上有個三長兩短,我把你皮扒了都沒用!”
“停,停,停,我知道,潁姐,上邊讓她坐客機,睡一覺就到了,安全的很,你是乾這個的,你知道,飛機比其他來的安全多了!”
揉搓著汗水沁出了表皮的臉頰,任鄭朝陽有十八般武藝,見著森林裡咆哮的東北虎,此時也慫的不得了,語氣非常柔和,這是任何下屬都沒見過的那種。
“你看呢,姐……?”
“你彆叫我姐,你多能了,我哪能有你這樣的弟弟!”
“好,好,好,鄒潁同誌,我跟你說,一方麵,他這樣的傷者,需要外界刺激,曾經他院兒裡的一個同事,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
拿著話筒的黃母將信將疑,自家女婿會醫術,這東西,她咋沒聽說過,連一旁的老黃,都感覺,這事兒,怎麼聽著那麼不靠譜呢。
“稀溜溜~!”
“我聽婆婆說過,是有那麼回事,那人叫許大茂,就是被“刺激”醒了,那人可壞了,後邊還誣陷他!”
手心的手帕已經濕噠噠了,小黃倒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眼角的水龍頭暫時也關上了,一臉希冀的看著拿著電話的爸媽。
“你看吧,你看吧,當然,這隻是一方麵,主要這邊要開庭,要審判那個開了槍的飛行員,在咱們的土地上,哪能容許他橫行霸道,開槍打了人,就不會放他走,你女兒作為受害者家屬,那肯定要出庭見證!”
“啪~!”
老鄭哪怕說的儘量委婉,但毫無意外,電話那邊就沒了聲音,掛斷的是如此的乾脆。
一臉痛苦的老鄭,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緩緩的點著了一支煙。
也沒抽,就那麼看著它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