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由著她折騰下去,搞不好家都得散了,這是安泰不想看到的結果。
老丁剛才說的,提前畢業,才能提前晉升,這才是安泰想要看到的,晉升,意味著,不光能給江家遮風擋雨,還能捎帶著把安家也置身於傘下。
他不知道這個時間,需要多久,但安家可以等,至少,現在安泰還能維持住局麵。
妹妹現在要做的,不是再大吵大鬨,而是擔當起一個軍官家屬的身份,哪怕妹婿分的比較遠,也能把家給撐起來。
兩個孩子隻要還在這個家裡,那男人的心,就還是會在這個家裡,江德福是一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安泰能看的出來。
從兩人認識開始,一直都是江德福在遷就妹妹,現在,是時候該反過來了,讓妹妹認清自己,這是第一步,妹妹用感情和家庭繼續把江德福給牢牢拴住,這是第二步。
麵對複雜的情況,安泰直接在紛亂的線團裡,揪出了線頭,隻要抓住重點,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知道,但你這說的……!”
“我不說重點,你能聽進去麼,他既然收拾好,你就搬,你隻要還在青D,你嫂子也能幫忙照看孩子,最主要的,不是在跟江德福慪氣了,你不是安家的小公主了,你是江家的媳婦,兩個孩子他母親~!”
沒有發泄,也沒哭鬨,安傑安安靜靜的把孩子哄好後,怔怔的看著結婚照,隨後收起了後麵的支架,放進了抽屜中。
“我知道了,哥,你不用說了~!”
這位年輕的小姑娘,以往憧憬著,愛情,浪漫,對江德福雖然哪哪都不滿意,但也是有愛的。
今天,大哥安泰,則是徹底的把安排這場婚姻的背後原因講了出來,無疑對她的衝擊很大。
這是現實,不是中的羅曼蒂克,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換,這種利益雖然看不見,但她是首當其衝的既得利益者。
隻是,不知道,江德福那邊,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
傍晚,江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甚至連討厭丈夫喝酒的安傑,都把他藏著的一瓶酒給拿了出來。
打包好的行李箱沒帶走,就代表著,人還會回來,人隻要沒回來,一家人,圍著桌子,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場麵異常的安靜,隻有江德花偶爾拿勺子蒯雞蛋羹的時候,發出一絲聲響。
回到家,在火車站買完票歸來的江德福,看到這麼一桌子菜,掛帽子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回來了~!”
安傑像是犯了錯的小女孩,沒敢和丈夫對視,還是大舅哥是場麵人,一臉熱情,絲毫看不到下午時那擔憂的臉色。
“來了,來,坐坐坐,今天可得喝一個,後麵,咱們可就難喝上了~!”
青D距離京城,不遠不近,軍代表的工作內容,江德福還沒來的及翻閱手冊,反正去了,早晚會知道。
“那就喝個痛快~!”
聽出了江德福話中的意思,安泰的熱情絲毫不減,主動給酒盅倒起了酒。
“稍等,我把老丁也喊過來,喝酒哪能少得了他,後麵還得麻煩他~!”
就這樣,三個男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安傑用著複雜的眼神,看著丈夫,小口小口的吃著菜。
這次,江德福依然沒有洗手,但安傑卻沒有再嫌棄了,這幡然悔悟過來的時間,稍微有些晚了。
深夜,輾轉難眠的安傑,在夜色裡,眨巴亮閃閃的眼睛,就這麼看著打著呼嚕的丈夫,一時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不覺,直到困意襲來,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清晨,天沒亮,響徹了一夜的呼嚕聲驟然停止。
悄咪咪把安傑搭在的肚子上胳膊拿開,江德福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眼熟睡的妻子,悄悄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
隨著房門關閉,一滴銀燦燦的淚水,從安傑的眼角滑落。
誰說軍人不懂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