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貴妃並不否認，美目抬眸的時候似乎帶著一絲迤邐，“那麼陛下，你同意嗎？”
月行大帝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落下一子後他才道：“可，不過，任何行動需要我的同意。”
柔貴妃眯了眯眼，美麗的眸中迤邐不再，而是多了一絲淩厲，當這一絲淩厲出現的時候，整個房間裡的空氣似乎都多了一份凝窒。
月行大帝仿若未覺。
片刻，柔貴妃又溫柔一笑，似嗔似怨，說不出的女子風情。
“陛下擔心我下重手？”
月行大帝緩緩搖頭，落下一子，“倒也不是，隻是太子才剛剛回歸，有些事，如今還不能說。他……有自己要走的路，何時能踏上這條路，這得由他來定，而非你我。所以，在此前，我必須給他時間，不可亂來。”
柔貴妃垂下眼眸，似笑，又似在嘲諷。
“陛下真是把他當奶娃娃了。”
月行大帝不以為意，“本就是奶娃娃。”
柔貴妃無言以對，歎息了一聲，落下一子，“好吧，那就如陛下所願。隻是若太子不如我兒……”
月行大帝隻是微微一笑，沒回答。
柔貴妃黑眸看了過來，凝視著月行大帝，似是就想要一個答案……或者，說是承諾。
然而，等到一盤棋都下完了，她終究還是沒能等到那個承諾。
比如說，太子若是不如，那就讓七皇子上位。
柔貴妃這盤棋輸了，而她離開的時候，眸色更幽深了許多。
月行大帝緩緩收起那些棋子，口中喃喃：“何謂神諭，何謂天選，那便是不論結局如何，必定是他。阿柔……彆走錯路。我不希望有一天親手……斬你。”
低低的呢喃沒有任何人聽見，很快消散於殿內的微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