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考試的人基本都是跟廠裡的各路領導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基本都能混個眼熟,可石立夏看著就非常陌生了。
可看著這個名字,莫名又覺得非常熟悉。
宣傳科乾事道:“她是工人家屬,丈夫是駕駛員邢鋒。”
衛廠長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她是不是顧廠長二婚妻子的堂妹?聽說領養了三個烈士遺孤?”
朱科長也想起這號人物:“原來是她啊,她怎麼過來應聘了。家裡有三個孩子,她要是來上班誰去照顧?”
薑主任在工會,知道的就更多了:
“當初她丈夫把孩子帶回來,她還鬨著不願意養,這個同誌的思想不太跟得上啊。”
其他人也紛紛皺起眉頭,對石立夏的印象很是不佳。
衛廠長:“這樣沒有愛心沒有奉獻精神的同誌,怎麼能加入進來。”
朱科長也附和道:“思想上不過關的同誌,放在我們科裡可不合適,會隨著宣傳影響到很多人。”
目前最為優秀和出眾的就是石立夏,讓人難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能從彆的地方將她拉下。
一直比較安靜的範秘書開口了:“這些都是謠言,據我所知,這位石同誌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公安局之前還曾致電誇讚她。”
範秘書道出石立夏與心心的緣分,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要是彆人的孩子就罷了,竟然是周奶奶的孩子,難怪這次周廠長會專門派範秘書這個得力乾將過來監督。
範秘書又接著道:“而且她的成分是貧農,絕對不會在立場上出問題。”
朱科長還是有些不甘心,自己為侄子好不容易折騰出這麼一個職位,要是拱手讓人實在不甘,而且還是這麼個程咬金。
“我們宣傳科有時候是要跟著廠裡到外地做宣傳,有時候還得上台,需要有一口流利標準的普通話,長相也得端正。這位女同誌是農村來的,如果口音太重也是不行的。”
薑主任:“剩下的四位同誌都非常優秀,我認為還得進行一場麵試再做決定。”
在場的人紛紛附和,範秘書也沒有什麼意見。
於是,石立夏又迎來了第三次考試。
邢鋒知道後,忍不住皺眉:“這一次招聘怎麼折騰這麼長時間。”
石立夏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她以前應聘時,規模越大的公司招聘流程也特彆繁瑣。
她記得有一份工作,她連著麵試了五個人,組長、總管、總監、經理、總裁,跟打遊戲通關似的,一個個麵上去,說得她口都乾了。
“這一次估計是最後一場了,他們也沒那麼多時間消磨。”
幾位領導也是大忙人,誰有空天天耗在一個工作招聘上,其他工作還多著呢。
石立夏再次回到那個熟悉的會議室,這一次是一個一個人叫進去,石立夏被排到了最後一位。
最後一個人的壓力是最大的,時間拖得越長,越會感到緊張。
尤其前麵的人從會議室裡走出來時,帶著得意和自信的笑容時,心理壓力就更大了。
石立夏前麵那一位就是如此,他看到朱耀祖走出來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肩膀都塌下去了,覺得已經內定好了,沒有他什麼事了。
他走進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頹廢的,這樣的狀態肯定會被涮下來。
石立夏內心也有些許忐忑,可曾經的經曆讓她被叫到名字的時候,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她自然地走進會議室,朝著台上的領導微笑鞠躬,聲音清脆明亮:
“大家好,我叫石立夏,今年十八歲,高中學曆,擅長寫作、繪畫、設計等,非常感謝領導們給我這次麵試機會。”
石立夏一出聲,場麵頓時一片安靜。
朱科長原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