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花看著二房方向,想到石立夏帶回的一大袋東西,心裡越想越酸。
“我不管,這事你必須得跟媽提一提,這可關乎永豪的前程。他哪裡比不上那個石立夏,憑啥她一個女娃能成為城裡人抱上鐵飯碗,永豪一個男娃子隻能地裡刨食?要是能安排永豪,以後石立夏在城裡被欺負了,也有個兄弟能在身邊撐腰。”
胡桃花說著眼眶都紅了起來:“咱們永豪現在沒相好對象,都是二房拖累的。大家一聽二房這名聲,誰敢把姑娘往咱們家裡嫁啊。他們得負責,沒道理我們白白被他們的壞名聲拖累。”
石廣華皺起眉頭,沉聲道:“行了,彆說了。”胡桃花知道自己男人聽進去了,也就沒繼續開口。
石廣順和石立夏終於回來了,石家也終於開飯了。
趙婆子生了四男一女,老大石廣安很早就到城裡生活了,最小的女兒石美蘭也早就嫁人了。
家裡就剩下三兄弟,石廣順、石廣山和石廣華。
石廣山生有四女一男,三個女兒都已經出嫁,現在還在家的是四女兒石來娣和小兒子石寶兒。石廣華有兩男一女,大兒子石永豪,二女兒石年年和小兒子石永祿。
一桌子坐不下那麼多,趙婆子就沒讓小孩和女孩上桌,當然,二房的人不計算在內。
石永祿很是不服氣,直接嚷嚷起來:“憑啥石冬青能上桌,我倆明明差不多大!”
石冬青得意在他麵前扭屁股顯擺:“因為這頓是我大姐出的錢,為了迎接我二姐準備的,饞死你,噦噦噦!”
石永祿氣得眼眶紅了,坐地上哇哇哭了起來:“我也要上桌吃肉,我也要上桌吃肉!”
石年年也惡狠狠地瞪著石立夏,要不是兩位堂姐回家,她也是有資格上桌的。
石廣山一家安靜許多,石廣山媳婦馬大妹很識趣地帶著女兒留在廚房裡。
平常也是這樣,她都已經習慣了,隻要兒子能在堂屋吃到好吃的就行。
心裡要說不滿也是有的,可她沒有二房厲害,沒有四房受寵,之前還一直生不出兒子,時間長了也沒當一回事了。
趙婆子瞄了一眼石迎春和石立夏,看這兩姐妹好像眼盲耳聾似的,全都當看不見,在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一起說些什麼。
趙婆子心裡惱怒卻也沒表現出來,她朝著胡桃花吼道:
“你是怎麼當媽的,沒看到孩子在這鬨嗎,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你趕緊帶孩子們去廚房,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正準備坐下的胡桃花驚愣住,讓她帶孩子去廚房?今天竟然連她都不配上桌?
石廣華斜了她一眼,胡桃花頓時不敢出聲,戀戀不舍地望著桌上的雞肉和炒雞蛋,拉著哭嚎的石永祿和不情不願的石年年去了廚房。
為了她家永豪,她忍了!
石廣順一家從頭到尾穩如泰山,絲毫不被影響。
趙婆子提筷的時候,石廣順製止大家,發表了一番演講。
演講內容主要還是圍繞石立夏,石廣順平常就囉嗦,今天這麼嘚瑟更加囉嗦了。
曹榮妹忍無可忍,在他背後來了一巴掌:“你再說飯菜都涼了!”
石廣順這才意猶未儘地招呼大家動筷,“大家吃著喝著,三弟四弟,咱們今天喝一點。這酒是我三女婿專門挑的,小年輕不知道好賴,這酒也就湊合著喝。”
話是這麼說,可誰要說酒不好,石廣順能用酒瓶子掄他。
大家夥終於開始動筷,全都先往雞肉那夾。
趙婆子也顧不上計較曹榮妹揍自己兒子的事,也下手搶了起來。
她要是不快點,連個肉渣都不剩,這些小犢子這時候壓根不記得她這個長輩。
雞腿是沒有的,全都給砍了,否則一家人能為一隻雞腿打起來。
石立夏很久沒像現在一樣,吃飯跟打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