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廠裡還有公共水龍頭,可要是家裡裝了你再出去挑水,肯定會被人說道,而且距離肯定也比現在遠得多。
有些人又要實惠又要麵子,於是這事就定不下來了。
石立夏欲哭無淚,“都什麼人啊!”
石廣順:“再熬一熬,肯定會通過的,廠裡都提這事了,肯定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想要裝的人家肯定也不少,現在就是在扯皮。”
“希望吧。”石立夏整個人都蔫了。
徐大媽看她這樣,想了想道:“要不我下回來得更早點,趁著沒人挑幾桶水。”
石立夏連忙擺手:“您彆,我們還是老實點吧。”
他們家現在已經很紮眼了,明眼人都知道怎麼一回事,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石廣順美滋滋地吃著自己的雞蛋,一副聽不到外界說啥的樣子。
“爸,你要在城裡待多久啊?”
“什麼時候事辦完,什麼時候回去,不著急。”
石立夏目光灼灼,石廣順頭都沒抬,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彆指望我,我是脆弱的老人家。”
石立夏翻了個白眼:“這話您自己信嗎?我跟您一塊走出去,彆人還以為你是我哥。”
“我是外強中乾,不成事了,需要跟嬌花一樣嗬護。”
石立夏一臉幽怨。
“行行行,怕了你了。下次我再過來把你哥也帶上總行了吧?到時候讓你哥幫你挑水。你要是再有點本事,能在城裡給你哥找裝卸工之類的費體力的活,他過來彆說幫你挑水了,幫你把牆拆了放到你院子裡給你畫畫都成。”
石立夏服了:“爸,你這大餅畫的,性價比也太低了吧。”
“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讓你哥過來人家指不定還不樂意呢。”
這話倒是不假,石豐秋典型大山裡的孩子,如果不做工他可以待在山裡一天,有時候甚至可以不回來,就在山裡住著了。
石廣順經常吐槽他是沒有開化他的野人,好好的家不喜歡待,就喜歡窩山裡。
石立夏很理解石豐秋,石豐秋比較憨直,不懂人和人之間的彎彎繞繞,就喜歡直白的。
他在山林裡穿梭,靠自己能力打獵捕食,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沒那麼多心眼,也不怕下手重了會出事,特彆的自由。
石立夏小時候有肉吃,基本都是石豐秋帶給她的。
“爸,哥又鑽林子裡去了?”
石廣順歎氣:“你哥什麼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平常都是聽話的,可犟起來誰都拉不住。我現在讓他出門送桃子還好點,可也攔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才想把他送到城裡。現在不同從前,要是被人逮到就麻煩大了。”
石立夏也沒法子,她現在在機械廠都沒有站穩腳跟呢,哪裡來的本事幫石豐秋找活乾。
石廣順也不過是說一說,沒有真的把希望放在石立夏身上。
他吃完早飯,去漱了個口,將新熨燙好的衣服穿上,還抹了石立夏的雪花膏,將頭發梳得根根分明,這才準備出門。
甭說,光這麼看還真是人模人樣的,看著好像也才三十多歲,又帶著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