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屍堆在的通道兩邊,牆壁上開始浮現出一條條裂痕的,許音化作一道血紅色的身影,目光看到哪裡,血液就會流淌到哪裡,他速度太快了,十根手指就像是最鋒利的餐刀,而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盛宴。
迎著源源不斷的“保安”,陳歌等人竟然開始慢慢向前走去。
血色世界的意誌似乎也發覺不妥,通道最深處,傳來低沉的呼氣聲。
這聲音和從保安肚子裡發出的聲音完全不同,更加的有力,整條通道都隨著它的呼吸在震顫。
滿身鮮血的許音終於停止了殺戮,他甩掉指尖的血液,獨自站在血肉構成的通道中央,低垂的頭慢慢抬起,蒼白的臉上保持著冷漠的表情,血紅色的雙眼看向通道儘頭。
那個呼吸聲他曾聽到過,陳歌被手機鬼誘騙,第一次進入教學樓時,曾在地下二層聽到了這個聲音。
當時伴隨這個呼氣聲的,還有無數好像活魚跳動的聲音。
“看樣子這怪物體型很大,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紅衣?”
蜂擁而來得“保安”在許音和其他員工配合下清理乾淨,吞食了數量眾多的鬼魂和惡念,鬼屋員工也帶給了陳歌一個意外的驚喜。
斷了一隻手的白秋林,他斷手袖口之上出現了一抹無法清楚掉的血跡,就這一抹淡淡的血跡,說明他也有成為紅衣的潛力!
“賭徒嗎?”
回想關於白秋林的過去,這家夥其實也是個狠人,為了還債,當著欠債人的麵剁掉了自己的手。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不可否認,他身上還有最後一點閃光的地方,那就是對老母親的愧疚。
“下一個重點培養的就是他,或許不久之後我將能擁有三位紅衣。”
陳歌決定將資源朝白秋林身上傾斜,加速他的成長。
“成為我的員工還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什麼都不需要考慮,隻需要‘吃喝玩樂’就行了。”
手術室就在通道的儘頭,“保安”被清理乾淨之後,前路再無阻礙。
“就是這裡了。”
老人手指通道儘頭的那扇門,讓陳歌感到驚訝的是手術室的門竟然不是用血肉構築而成,而是和現實當中的門完全一樣。
在一片畸形扭曲的世界裡,突然出現了這樣一扇正常的門,讓陳歌很不適應。
他走到大門麵前,房門緊閉,門板上麵用各種顏料繪製出了一幅畫。
那應該是高醫生曾經居住過的房間,茶幾上擺放著水果和看了一半的書,電視裡播著廣告,遙控器扔在沙發的薄毯上,旁邊的鐘表顯示的時間是三點十五。
整幅畫畫的非常細致,所有細節都完美還原,仿佛整個場景已經完完整整的刻印入繪畫者腦海當中一樣。
溫馨的場景,悠閒的午後,這和周圍凸起的血管、跳動的臟器、濺落的血滴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很驚訝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露出了和你一樣的表情。”老人輕輕歎了口氣:“這幅畫畫的是校長曾經的家,他希望自己妻子在蘇醒之後,睜眼第一時間看到這些。”
“看來他也知道,相比較血肉,家更溫暖一些。”手搭在門板上,陳歌用力將門推開。
手術室很大,麵積是試驗室的三倍,同樣這裡也是所有血管的源頭,就像是心臟一樣。
無數血管湧入其中,彙集在手術室正中心的位置,那裡有一個比普通停屍池大許多的池子,而此時此刻正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血池邊緣。
他身材挺拔,成熟理智,目光中好像包藏著一個世界。
聽到開門聲,男人抬頭掃了一眼,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些。
停下腳步,當陳歌真正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平靜不下來。
“高醫生,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