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錘頭擦著高醫生的肩膀,砸在血池邊緣,血肉橫飛,濺起無數的血滴。
高醫生雙眼依舊平靜,隻是臉色稍有一點差,如果他剛才沒有躲開,自己的腦袋恐怕會被直接砸扁:“明明剛才還在說著人性和正義,轉眼間就一錘掄來,這就是你所說的公平?”
陳歌略有惋惜的又一次將碎顱錘舉起,他不知道高醫生這麼說的意義何在,他隻知道如果現在不控製住高醫生,那他今晚很可能就無法活著離開。
沒有去細想高醫生的話,陳歌雙眼死死盯著他,一聲不吭,提著碎顱錘又衝了過去。
“從野獸進化為人,我們用了數百萬年,但是從人退化為野獸,往往隻需要短短幾分鐘,陳歌,你不應該這麼衝動的。”高醫生這次沒有後退,他輕輕揮手的,天花板上的血肉開始鬆動,一個個身體殘缺飽受折磨的怪物掉落下來。
它們全都是怪談協會的受害者,一個個怨氣十足,它們本能的想要進攻高醫生,可是它們卻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
一根根血絲紮在身體當中,連接著骨肉,強行操控它們,讓它們圍住陳歌。
高醫生沒有繼續逼迫,圍而不攻。
他很清楚,隻要拖下去,贏得一定是自己。
越來越多的怪物從天花板上掉落,這座血肉工廠將屍體全部存放在了頭頂,幾年下來,估計就連高醫生也不清楚到底埋葬過多少具殘軀。
“你準備的還真是充足,不過和我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陳歌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塑料瓶,倒出了其中那個已經死去多時的蜘蛛:“你在活棺村時曾將這個女孩打成重傷,一報還一報,現在是她討債的時候了。”
一條條手臂從血霧中伸出,蠻橫的將那些殘屍掃開,清出了一片空地。
女孩蒼白清秀的臉和她身上數條畸形的手臂形成極具視覺衝擊力的反差,她也是半身紅衣,清淺的眼眸在看到高醫生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記憶,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這個新出現的厲鬼正是江鈴的姐姐朱新柔,在活棺村時,高醫生曾將她的手臂弄斷了一大半。
厲鬼都是記仇的,在它們眼中哪有什麼以德報怨,隻要被盯上,定然是不死不休!
刺耳的尖叫聲響起,朱新柔如同蜘蛛一樣,手臂按著地麵,身體前傾,飛速爬向高醫生。
那場麵非常怪異,看著極為嚇人。
“攔住她!”高醫生神色依舊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讓人捉摸不透。
在高醫生下令的同一時間,陳歌已經讓所有鬼怪全部壓上去為朱新柔開路。
雙方誰也沒有退讓,都在心裡猜測對方的底牌究竟還有多少。
從天花板掉落的屍體大多死於怪談協會之手,它們的怨氣更加針對於高醫生,再加上它們本身隻是很普通的鬼怪,所以在半身紅衣的朱新柔麵前顯得有些無力。
沒耗費多少時間,朱新柔就衝殺了出來,對高醫生來說更糟糕的是,陳歌拿著碎顱錘正偷偷躲在朱新柔身後,這個高舉著正義大旗的家夥,仿佛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看那樣子是打定主意,準備找機會偷襲。
“他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隻鬼?這麼棘手的家夥,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高醫生看著的陳歌,對方拒絕和他溝通,擁有眾多底牌,最主要的是隨著戰鬥越來越激烈,他漸漸有點看不透陳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