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色長發如同洪流撞在老人身上,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臂從黑發中伸出,抓住了老人的肩膀,似乎想要將他拖入黑發裡。
被那隻手抓住,老人身體打顫,很顯然他之前在那隻手上吃過虧:“我已經把你送出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回答老人的一記無情暴摔,他的身體重重砸在血紅色的地麵上,連身上的紅衣都變得暗淡了許多。
“張雅來了!”
聽老人剛才的話,好像他已經把張雅給送出去了,但是張雅又破門而入,重新找了回來。
“她是專門回來找我的?”陳歌心裡產生一絲暖意,他正要開口,就見張雅從黑發中走出,看也沒有看他,直接朝老人走去。
安靜的門後世界,響起殘忍的撕裂聲,陳歌聽的牙關都在打顫:“厲鬼都這麼記仇嗎?”
老人全盛時期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可他先是被男孩蘇醒嚇破了膽,接著又被男孩掠奪走了一半的血絲,所以在麵對張雅的時候,他才會被完全碾壓。
“紅衣當中應該也有強有弱,這個老人恐怕是屬於最低級的紅衣。”
看到張雅,陳歌高懸的心慢慢放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張雅是唯一能帶給他安全感的“人”。
局勢穩定下來,他想要收刀換一個舒服的姿勢,低頭卻看見一雙詭異的眼洞正盯著自己。
懷中的小男孩不知何時衣服染成了紅色,他臉色發白,眼眶當中一片漆黑,沒有眼白,也沒有瞳孔。
冷汗從額頭滑落,陳歌看著男孩脖頸上被劃開的傷口,無數血絲正湧向那裡。
“我剛才那麼做都是為了叫醒你,是被逼得,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傷害你。”
男孩掛在他身上,好像要一點點往上爬。
這種被孩子爬在身上感覺有些嚇人,陳歌想要將他甩掉,但又怕引起他更深的誤解。
“門楠,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是來救你的。你的副人格被怪物襲擊,是我幫了他。”陳歌不是在邀功,這時候不多說點,怕對方一生氣,直接不給自己開口的機會。
剛才紅衣老人稱呼男孩為魔鬼,能被紅衣稱之為魔鬼,可見男孩曾給老人留下過很深的心理陰影。
男孩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他爬到陳歌麵前,兩張臉幾乎要貼在一起。
離得近了,陳歌才看清楚,男孩的眼眶裡根本沒有眼睛,隻有兩個人的孔洞。
陳歌不知道男孩在看什麼,他脖頸上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手悄悄伸進口袋,將那張門楠和他母親的合照拿出,放在兩張臉中間。
“我清楚你的過去,理解你的痛苦,如果你無人傾訴,可以把那些告訴我。”陳歌將和門楠副人格說的話,又對著主人格說了一遍:“我們擁有相似的經曆,或許我們能夠成為朋友。”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句話用在陳歌身上再合適不過了,他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試圖拉攏男孩,心裡甚至還有一絲幻想,希望以後將其發展成鬼屋員工。
看到母親的照片,男孩態度有所緩和,鬆開手跳到地上:“你是在哪找到的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