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倆站在這裡彆亂動,等會萬一有人掉下來,記得接住他們。”
陳歌將裝有白貓的袋子放在地上,他提著碎顱錘就朝七樓衝去。
“小心啊!”
不管醉漢怎麼喊叫,陳歌都沒有停下腳步。
救人隻是順手,陳歌從進入荔灣鎮開始,就沒準備放過影子。
一個背景如此神秘和自己有千絲萬縷聯係的家夥,他隻有抓住對方才能心安。
“從影子嘴裡,一定可以問出很多和我父母有關的信息。”
在進入荔灣鎮的時候,陳歌就已經預想到了這一刻,隻不過他之前是想讓高跟鞋和笑臉男去為自己探路,結果誰知道高醫生這個意外突然出現,讓一切變得不可控製。
“總的來說,局麵對我還是非常有利的。”
大樓外麵高醫生被許音引開,這給了陳歌難得的機會。
“樓上那怪物在等你,千萬不要上去!”這次開口說話的是剪刀,他狀態不是很好,體表浮現出一塊塊淺淺的血斑,就好像是皮膚表麵的毛細血管全部爆開了一樣。
“他在等我,我也在找他!”陳歌拖著碎顱錘速度反而變得更快了,在他身後,白貓也從袋子裡鑽出,跟在他後麵,動作極為敏捷。
七樓的那幾個孩子擺明了是在借助剪刀他們勾引陳歌,他們控製著自己的動作,在陳歌靠近以後,立刻鬆手逃離。
“手給我!”陳歌將剪刀和醉漢拖拽到安全的地方,他們兩個身上沒有被繩索捆綁,但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對什麼東西眼中過敏了一樣,疼痛難忍,連站起來都很難。
“能自己走路嗎?”陳歌又將醫生也扶到旁邊,醫生中的毒還沒解開。
“不用管我們,影子不殺我們,就是想用我們來拖累你,那個家夥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醫生有氣無力的說道。
“能說出完整的話,看來你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陳歌正想詢問醫生,他們在範聰小區遭遇了什麼,脖頸突然感到一絲涼意。
回頭看去,紋身男的腦袋從八樓探出,他滿臉是血,雙眼圓睜,手臂上的人頭紋身被全部撕掉。
幾個神色麻木的小孩圍在紋身男身邊,他們手裡拿著畫筆,正沾著紋身男的血在旁邊畫畫。
“死了?”
他們要比底層的那些孩子更加可怕和麻木,對待“玩具”的態度也更加讓人覺得害怕。
“紋身男死了,如果說越往高處,下場越慘,那是門楠、老周會不會也已經出事?”
陳歌有些擔心,他第一次發現這些陪在自己身邊的鬼怪,原來對自己這麼重要,自己早已經把他們當做了家人和同伴。
紋身男的屍體被幾個小孩推下,從陳歌眼前掉落,一條生命就這麼結束,這就是門後的世界。
在這個由絕望和噩夢編織成的世界裡,生命和希望是最脆弱的東西。
看著紋身男屍體掉落,幾個孩仿佛完成了任務,朝四周散去,樓道裡隻留下他們剛才用紋身男鮮血畫的畫。
在這幾個孩子離開的時候,十樓傳來孩子嬉笑的聲音,那裡的孩子臉上沒有了麻木,他們是快樂的,但是他們做的事情卻讓陳歌咬緊了牙關。
手機鬼童童被幾個孩子抓住,他的身體被撕扯變形,手機被搶走,媽媽給他發送的信息也被刪除。
那些孩子在影子的圈養下已經不能被算作孩子,他們憎惡美好,覺得親情和愛是世界上最惡心的東西,陳歌甚至感覺影子是想要把這些孩子全部培養成和他一樣的怪物。
恐怖屋每位員工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其中帶給陳歌觸動最大的就是童童,照顧這孩子不僅僅是圖謀童童的特殊能力,更是對他母親的承諾。
童童不哭也不鬨,他早已習慣了這些,不管是在活著的時候,還是在怪談協會韓寶兒手裡。
可他越是這樣,越讓陳歌看了揪心。
那些孩子知道童童引起了陳歌的注意,他們抓著童童朝更高處逃竄,明顯是想要把陳歌引到樓頂去。
“陳歌!彆過去!”李政強行拖著賈明跑了上來:“這裡有人重傷,我們先帶著他們撤出去。我進入荔灣鎮的時候通知過組裡其他人,增援應該很快就會趕到。”
“不會有增援的,你和賈明先帶著他們下樓,記得離這裡遠一些。”陳歌眉頭輕輕一皺,溝通漫畫冊,打開了某一頁,然後又很快恢複正常,整個過程隻有零點幾秒的時間。
“你不一起離開嗎?你要去乾什麼?”李政竭力阻攔陳歌。
“我不擅長教育孩子,所以隻能把那些欺負孩子的家夥當做大人來看待,如果是大人就好辦多了。”陳歌提起碎顱錘,低聲默念某個名字。
狹窄的樓道當中,飄散出濃重的血腥味,一雙畸形扭曲的手臂從陳歌身側出現,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抓住他們,帶回去,慢慢教育。”
斜掛在肩膀上的頭顱緩緩揚起,因為車禍碾壓,導致徹底變形的身體,在頭顱抬起的時候,已經恢複正常。
陳歌從白龍洞隧道裡帶出來的紅衣女鬼被喚醒,她似乎很好奇隧道外麵的世界,這飄散的血霧刺激著她的身體,讓她有種殺掉眼前所有東西的衝動。
許音引高醫生離開,白秋林實力太差遇到突發情況根本無法應付,陳歌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用出了一張底牌隧道女鬼。
有紅衣衝在前麵,他才可以肆無忌憚。
無論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紅衣都是極為恐怖的存在。
大樓裡的孩子看見紅衣出現,都開始本能的躲避。
那幾個抓著童童的壞小孩,也收起了笑容,更像是完成任務一般,要將陳歌引到樓頂上去。
“樓頂危險!彆過去!”李政焦急的在後麵呼喊,他似乎從賈明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