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本日記是從門後帶出來的?”陳歌知道老周肯定不會欺騙自己,他將手中的兩本日記都擺在了課桌上。
“老板,我懷疑惡夢學院的老板之所以能打造出這座鬼屋,就是因為參考了這本從門後帶出來的日記。日記裡的內容記錄了門後的場景,鬼屋老板按照日記將門後的場景在現實裡還原了出來。”老周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難道惡夢學院的老板也進入過門後的世界?”進入門後世界,還能活著出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我們跟惡夢學院老板打過交道了,他隻是個普通人,心理素質很差,應該沒有進過門後的世界,這日記可能是他從其他地方找到的。”老周分析完後,將日記翻到最後:“這本日記上所有字跡都不相同,是不同人書寫,其中還有很多頁被撕下,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許音在日記本裡發現了這四個字……”
老周指著最後一頁的末尾,上麵寫著一句話我,死,一三,通靈鬼校,逃。
斷斷續續幾個詞語,根本弄不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麼,老周他們隻是看到了通靈鬼校四個字,他們知道陳歌最近一直在尋找和這所學校有關的信息。
“通靈鬼校?難道這日記本是從通靈鬼校的門後帶出來的?”
看見通靈鬼校四個字,陳歌眼神都變得不同了。
“很有可能,不過真相到底是什麼,我覺得還是找到鬼屋老板當麵問清楚比較好。”老周撓了撓頭:“那家夥現在估計還在醫院裡,最後鬼屋裡就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我和許音好好陪她他玩了一會。”
“不用擔心,警察沒有跟我說鬼屋老板的事情,說明對方沒有生命危險,咱們現在就動身去醫院吧。”通靈鬼校是黑色手機裡第一個出現的四星試煉任務,任務期限很快就要到了,但是陳歌並沒有完成任務的信心。
許音受傷,張雅沉睡,在這種情況下強行去做四星試煉任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可是讓陳歌放棄這個任務,他又不甘心。虛擬未來樂園即將開業,如果他的鬼屋停滯不前,好不容易吸引到了遊客恐怕會被“搶走”大半。
這也是他拚命收集通靈鬼校信息的原因,不管是冒險去嘗試,還是選擇放棄,都要有足夠的信息支撐才行。
“你們在這鬼屋裡呆了一下午,還有沒有其他收獲?”陳歌把老周和許音留下來,也是有目的的,想讓他們先檢查一下這個場地。
老周搖了搖頭:“大樓雖然修建在陰中至陰的位置,常年不見陽光,內部陰氣極重,但可能是因為新海中央大道人氣太旺盛,所以這地方並沒有什麼鬼怪。”
“修建在鬨市中心,執念卻能在裡麵長時間停留,這鬼屋的位置真是絕了。”陳歌是越看越喜歡這地方:“回去我就找羅董事好好談一下。”
陳歌將兩本日記全部塞進背包,收回許音和老周,悄悄走出惡夢學院。
“要想個辦法儘快把惡夢學院的老板弄醒,可惜衛醫生在恐怖屋裡總領大局,沒有帶他出來。”
早在派出所的時候,陳歌就從警察對話中,聽到了鬼屋演員們所在醫院的名字。
離開地下停車場後,他直接打車前往那座醫院。
新海的這家醫院非常大,病患很多,陳歌轉悠了半天,才在某間病房外麵找到了一命留守的警察。
“惡夢學院的演員都在那間病房裡?”陳歌裝做不經意的從病房旁邊走過,在視線掃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戶時,他瞳孔縮小,使用了陰瞳。
“其他人都在,怎麼唯獨看不到鬼屋老板?難道他還在急救室搶救?不可能啊,老周和許音那麼善良,應該不會下死手。”
陳歌很了解自己的員工,他也打心底信任他們。
在引起警察懷疑之前,陳歌主動找到了對方,他滿臉的焦急和擔心:“警察同誌,我哥他沒事吧!”
見陳歌喘著氣,滿是擔憂,警察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並沒有直接哄他走:“你哥是誰?”
“就是惡夢學院的老板!我聽說他出事了,要不要緊?”
“你是上官輕鴻的弟弟?”警察示意陳歌冷靜:“你哥情況不是太好,仍處於深度昏迷當中,我們根據醫生的建議已經將他轉送到含江市接受進一步治療了。”
“你們把他送到了含江?”陳歌臉上的驚訝根本掩飾不住,不過他反應真的是太快了,順嘴就是一句:“你們不讓他在新海的大醫院接受治療,反而把他送到小城市的醫院去,據我所知那裡的醫療條件跟新海差很遠!你們這是拿我哥的命開玩笑啊!”
“稍安勿躁,含江整體醫療水平確實不如新海,但在治療驚嚇過度、暈厥方麵,他們非常專業。”
“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你可以上網自己查,那家醫院叫做含江中央醫院,裡麵有一個病區就是專門用來治療暈厥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陳歌沒有再跟警察交流,一臉擔憂的準備離開。
“等一下!”警察看著陳歌的背影,忽然感覺這人有點眼熟,中午的時候自己好像見過他。
沒有回頭,陳歌直接混入人群,趁著對方不注意進入樓道。
“這警察記憶力蠻好的,差點就被他認出來了。”為防止再次遇到對方,陳歌來到二樓,想要繞一圈再離開。
結果他剛走幾步,就一下愣住了,遠處豪華病房門外的座椅上坐著一個人,那人正用一種非常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老板?你不是去參觀彆人家鬼屋了嗎?怎麼跑醫院裡來了?”
這個坐在豪華病房外麵的男人正是張敬酒,早上他向陳歌請假,說自己父親生病了,想要來新海看看父親。正好陳歌要來惡夢學院參觀,兩個人就坐同一班高鐵來新海了。
陳歌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他總不能告訴張敬酒,其實醫院已經是他的第三站了,中間他還乘坐警車去了趟派出所。
“老爺子病情穩定了嗎?”陳歌坐在張敬酒旁邊,隔著窗戶朝病房裡看了一眼。
“還好,我……”張敬酒歎了口氣:“有時候感覺自己挺沒用的,我應該早點來看看他。今天我們聊了好久,十幾年的心結雖然沒有完全解開,但至少我們都向前邁出了一步。”
目光怔怔的望著病房門,張敬酒看著病床上已經睡著的老人:“以前我覺得他是個蠻不講理的混蛋,脾氣粗暴,天天應酬,不顧家。直到他現在躺在床上,倒下了,我才突然發現那麼強大的他,也會變老。”
偷偷彆過腦袋,張敬酒緩了一會語氣才恢複正常:“不好意思,我好久沒見他,有點……”
“沒事,我理解。”陳歌輕拍張敬酒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很安靜的呆在旁邊。
張敬酒成年後獨自一人在含江討生活,整個新海除了病房裡的父親外,沒有任何朋友,這時候能聽他傾訴的隻有陳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