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油畫紙相比較油畫布價格低廉,更容易處理,適合新手日常訓練。
但是油畫這個畫種比較特殊,美術生通常要有一定的美術基礎後才可能開始創作油畫,而這時候他們大多已經對油畫紙這種初級畫材不感興趣了,所以當陳歌看到畫架上的油畫紙時,他心裡有些疑惑,創作出這幅作品的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陳歌大學學的是玩具設計和製造,選修過一些和美術、欣賞有關的課程,他能從對方簡單的構圖中看出一些門道,畫這幅畫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新手。
“他好像是在不斷嘗試,想要表達某種東西。”陳歌手指滑過紙麵,紙麵上半部分粗糙,下半部分光滑,觸感完全不同:“他為什麼非要畫油畫?難道是因為油畫才能更好的表達出他的意思?”
兩個顛倒的病房,兩位長相完全一樣的病人,從畫麵構圖上看不出任何問題,隻有用手觸摸的時候才會發現畫紙上下兩部分材料似乎不太一樣。
“這是油畫,難道我需要把顏料塗抹在上麵才能看出不同?”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陳歌掀開貨架上的白布,準備選取顏料。
貨架很大,這裡的顏料和商店裡賣的不同,全部裝在一個個玻璃杯子當中,沒有任何商標和說明
“為什麼……隻有紅色?”
看著那一排排玻璃杯,陳歌愣在原地,貨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紅,可這裡除了紅,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了。
伸手擰開杯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出,陳歌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油畫顏料能散發出來的氣味。
“就用它吧。”
陳歌拿起畫架上的畫筆,將杯子裡紅色液體塗抹在油畫紙上。
第一筆下去,陳歌就察覺出了問題。
這張紙中間似乎有一條無形的分割線,杯子裡的染料隻在畫紙上半部分留下了一道淺紅色的印記,但是卻在下半部分留下了一道深紅色的、仿佛疤痕般猙獰的筆跡。
連續幾筆下去,畫架上的畫變了模樣。
上半部分仿佛隻是一個開著淺紅色燈光的病房,但下半部分卻如同浸泡在血水當中一樣。
畫中的病人,明明表情完全相同,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天壤之彆。
一個看著普普通通,表情略有些茫然,另一個滿身血紅,臉上凝結著憎惡和怨恨。
“這幅畫是在映射門後的世界?還是另有深意?”
過了幾秒鐘,陳歌又看到了更神奇的一幕。
那張材質特殊的畫紙,上半部分顏色在慢慢變淡,下半部分顏色卻在不斷加深,就仿佛這幅畫的上半部分將所有血色都傾倒進了下半部分一樣。
“門內門外的世界不正是這樣的嗎?現實當中的絕望不斷湧入門後的世界,一個淨化了自己,另一個在不斷變得更加絕望。”
陳歌越看越覺得這副畫和門有關,他試著想要將畫拆下,可他隻拆了一半,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那東西過來了?”
汗毛瞬間立了起來,陳歌果斷放棄帶走這幅畫,他從地上順了張廢稿,小跑著來到窗戶旁邊。
陳歌在進入這棟建築之前就在外麵看過了,這建築所有窗戶都沒有安裝防盜網。
拉開厚厚的灰黑色窗簾,陳歌推開窗戶,剛準備往外爬,忽然看見樓底下站著一個人。
對方低著頭,穿著皮鞋,高高瘦瘦的,狀態很不正常。
“白老師?”
原本守在男生公寓裡的白老師不知為何出現在實驗樓周圍,他好像在尋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