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龍再次犯病,他表情猙獰,雙眼之中滿是血絲,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朱龍猩紅的眼睛裡除了血絲外,還有眼淚。
他看起來很痛苦。
幾人合力將朱龍朝著人少的地方拖動,但在這過程中還是引來了部分人的注意,所幸他們沒有追過來。
“朱龍把實驗樓裡的解剖台弄翻了,實驗樓的管理員很可能會追過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朱龍在解剖台後麵又刻了一個朱字,這個字很可能會驚動學校幕後的人!”
陳歌非常謹慎,不管事情有沒有暴露,他都會從最壞的方向去考慮。
“西校區表麵一切正常,那是因為有‘東西’在維持著學校的秩序,將所有負麵情緒運送到了東校區。如果那些管理者看到了解剖台後麵多出來的‘朱’字,一定會意識到有學生出現了問題。”
加快腳步,陳歌不會去賭自己的對手是個蠢蛋,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離開現場。
“老師,咱們趕緊把他送去醫務室吧,他看起來的病的不輕,這小子在加入社團之前肯定隱瞞了自己的真實情況,他說不定還有精神病史!”周圖一刻也不想跟這些奇怪的社團成員在一起了,他準備把周圖送到醫務室後就去找輔導員,看能不能退出社團,真不行的話那兩個學分就不要了,畢竟比起學分,還是小命重要。
“你覺得他精神有問題?”正在逃命,陳歌沒有時間再去偽裝成和藹的老師了。
微微側頭,陳歌掃了周圖一眼,他臉上帶著笑,但是周圖看見他的笑容後卻感覺到了深深的寒意,眼前這位白老師似乎是個雙重人格,時而很暖,時而又讓人不敢靠近。
“沒、沒有,我隻是猜測,一個大活人突然就喊著殺人什麼的,這太不正常了。”周圖朝王一城身邊挪了一步。
“周圖,從任何方麵來講,你都沒有資格說他,在我看來咱們社團裡你才是病的最深的那一個。”陳歌說完稍微停頓了一下,保持著笑容:“當然,除我之外。”
“你在胡說什麼?”周圖對陳歌又氣又怕,語氣也不像之前那麼好了。
“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會相信。”陳歌抓著朱龍,頭也不抬:“等我帶你進入美術社,讓你看到你夢中的那些場景,你估計會變得比他還要嚇人。”
“為、為什麼?”周圖感覺陳歌不像是在開玩笑。
“因為朱龍隻是這幅畫的背景之一,而你則是握著畫筆的人。”陳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好幾年,又經曆過黑色手機地獄般的磨練,他身上的氣質和這些孩子完全不同。
周圖不敢看陳歌的眼睛,他右手輕輕抽搐了一下,肌肉已經提前大腦“回憶”起了一些東西,這種反應隻有長時間高強度畫畫的人才會有。
雙手抱頭的朱龍哀嚎著、乾嘔著,眼珠子向外突出,臉頰上殘留著一道道淚痕。
“這裡不夠偏僻,我們去圍牆那裡。”陳歌指揮周圖和張炬,三人合力控製住朱龍。
“老師,真的不帶他去醫務室嗎?”張炬也有點擔心,他看著陳歌的平靜的眼神,總感覺陳歌根本沒有想過要救朱龍,隻是準備找個僻靜的地方把朱龍給埋了。
“醫務室是治病的地方,他沒有病,隻是在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陳歌需要幫手,真正的能幫上忙的人:“任何索取都要付出代價,等他找回記憶的時候,會感謝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