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僅僅是周圖,畫室中央的前十三個畫架都開始出現異常。
血色在畫布上蔓延,原本上下顛倒的畫麵逐漸發生變化,正常的那一半畫麵被血色淹沒,畫布裡不斷傳出慘叫和哀嚎。
“白老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油畫室內的畫作全部分為上下兩部分,上半部分和現實中完全一樣,下半部分卻是一片血紅。
當血色開始蔓延以後,畫作下半部分裡的血色小人,全部順著鮮血爬到了畫作另一邊。
他們使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借助畫作中的工具,將那個看起來正常的自己給殺死。
顛倒的世界被破壞,更詭異的是,越來越多的血絲從油畫裡被殺死的人物身上冒出,它們全部湧向了第十四個畫架。
畫布上的圖案變得清晰,那一襲紅裙似乎是某種禁忌,必須要用所有人的血才能讓她出現。
“嘭!”
臉色蒼白的周圖被血絲扔在地上,他的身體高度變形,就像是一塊被人用力捏過的海綿。
原本籠罩他的血霧變得更加濃鬱,慢慢飄入第十四個畫架。
女人的長裙被鮮血勾勒,栩栩如生,好像沉浮的血海。
一張張慘叫的臉刻印在裙擺之上,她腳下踩著痛苦尖叫的靈魂,像一朵在絕望最深處綻放的花。
和周圍的一切比起來,她都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站在充斥著詛咒和負麵情緒的囚籠裡,那一襲血裙就是世界上最鮮豔的紅。
“這幅畫……”
隨著血絲彙聚,第十四幅油畫越來越清楚。
傾倒的書桌,破碎一地的鏡麵,她赤足站在廢校中心。
血紅的裙子緊貼在身上,她揚起雪白的脖頸,像一隻血紅色的天鵝。
畫作中隻畫出了女人的背影,傾儘前十三幅畫作中的一切,隻是勾勒出了她的背影。
呆呆的站在油畫前麵,陳歌不由自主朝第十四幅畫走去,他心裡非常肯定,那幅畫中的女人就是張雅!
“所有人都到齊了,我救過的人,救過我的人,我殺死的人,殺死我的人,全都來到了這裡。”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說第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仍舊是男聲,但是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就趨於中性。
這個聲音好像是由無數聲音參雜在一起形成的,隻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那個男性的聲音占據主導地位。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她的樣子?”陳歌站在第十四幅油畫旁邊:“她在哪?”
張雅在自己的影子裡沉睡,陳歌很擔心對方趁此機會對張雅下手,畢竟這個學校裡可能擁有紅衣之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