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擔心的不是你感知錯誤,而是另外一件事。”具體情況陳歌無法給學生們說明,他隻能自己去思考:“我怎麼會沾染上常雯雨的氣息?難道是因為我和她的哥哥在一起呆過很長時間?還是說常孤把常雯雨的某個遺物放在了我的身上?”
“你不要著急,丟失的記憶總會找回,我現在對你很有信心。”周圖並不理解陳歌的處境,他仍舊十分樂觀:“彆把精力浪費在不重要的地方,我接下來說的話對你們非常重要。”
“每一個進入學校的學生,都有自己的選擇,不同的選擇對應著不同的結果。評判標準不在畫家手中,而在於學校本身的意誌,那個融合了所有絕望靈魂的怪物才是這學校的真正主人,畫家最多隻能算是一個代言人。”
“我們要做的就是獲得學校意誌的認可,將某一個選擇貫徹到底,然後坦然迎來最後的結果。”周圖思索了一會:“畫家的選擇很可能是逃避現實,為所有迷路的靈魂在門後打造一個家;常雯雨的選擇應該是想儘辦法離開學校,重新回歸現實。我們按照常雯雨留下的那條路走就可以了,不過前提是要先獲得學校的認可。”
“具體應該怎麼做?”
“不要把這所學校當做一個冷冰冰的場景,把它當做一個人,一個備受欺淩、充滿絕望的人。”周圖說這些的時候,把聲音壓到了最低,他表情非常奇怪,每說一句,整張臉就會暗淡一分,似乎在學校裡說這裡會遭受到詛咒一樣:“想要獲得學校的認可,必須要引起它的共鳴,比如像畫家那樣,構建出一個家來撫平學校意誌內心的孤獨,讓他擁有一個容身之處;也可以像常雯雨那樣,選擇逃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在我看來,不管是逃離,還是重新虛構一個家,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陳歌有了自己的想法:“我的做法不一定對,但如果是我遭受了霸淩,我會用非常直接的方式還回去。”
“你準備乾什麼?常雯雨和畫家已經為我們提供了兩條捷徑,我們隻需要跟著走就可以了。”周圖微微皺眉,他從陳歌的眼神中看到了火焰在燃燒,那種目光在這陰森的校園裡很少見到。
“沒有人甘心被欺負,隻要有一絲機會能夠反抗,他們應該都會用力去抓住。”陳歌站在樹叢邊緣,看著外麵占地麵積龐大的校園:“這個世界本質上還是弱肉強食,弱者喜歡追隨強者,或者依附在強者的周圍,而強者想要展示自己的強大,最好的辦法就是操控弱者,在弱者身上體現自己的權威,這些東西很幼稚,但也很現實。既然我們出現在了這個校園裡,那就按照規則去做就可以了。”
“規則?”
“組成學校意誌的是那些被欺淩者的靈魂,想要獲得他們認同,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陳歌大步邁出樹叢:“重新擺放自己的位置,讓我們去霸淩那些喜歡霸淩的人。”
陳歌的思維跳躍幅度極大,社團成員們聽到他的話都感到非常驚訝:“你確定要這麼做?硬碰硬說不定不僅無法引起學校共鳴,還會讓他們想起曾經絕望懦弱的自己,讓他對我們產生敵意。”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命,隻有疼到自己身上時,他們才會知道有些東西到底有多疼。我的選擇不是最好的選擇,隻是我最喜歡的選擇。”等了半天沒有任何回應,陳歌轉身望向幾名社團成員:“你們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可跟你平時的表現不同。”張炬張了張嘴:“我的意思是,那些話可不像是老師會說出的。”